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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先悠悠说道:“不急,岛主大人还传下一道令旨,让我们查找渔鬼王、琴鬼王的下落。”
褚燕闻言一愣,随即低呼道:“两人已然失控?”
他是个聪明人,见鞠先没有搭话,立时明白过来,脸上堆出笑容,道:“好的,属下立即去查,明天清晨,定会查到两人下落!”
鞠先慢悠悠地摆了摆手,淡淡道:“去砌壶茶来。岛主旨意傍晚已至,明晨便需结果,效率二字,还需斟酌。我要求你在盏茶时间,向我汇报两位鬼王的下落。”
褚燕暗想:“两位鬼王定是察觉了小爷的行踪,尾随巫家人潜入唐城。如此浅显之事,我尚且能洞察,国师大人岂会不知?即便猜测有误,又有何妨?周京暗侍尚且失手,我等追丢,亦在常理之中。”
褚燕恍然,心中已然明了,遂为鞠先斟茶一盏,轻置于几案之上,后退两步,抱拳躬身,面色凝重,禀报道:“国师大人,渔鬼王、琴鬼王已找到踪迹,二人三日之前便已潜入唐城,乔装改扮,匿于祥福客栈。其目的亦已查清,乃是追踪巫家而来,意在风大青无疑。”
说完,褚燕取出玉简,将信息录入其中,烙印上自己的神念标志,恭敬地递给鞠先,道:“请国师大人查验。”
鞠先接过玉简,看都没看,烙印上神念印记,递给褚燕,道:“立即转给周京,向黑袍大人汇报!”
褚燕告退离开,还未走出院落,只见外面急匆匆闯进一人。褚燕定睛一看,见是一位同僚,面色慌张,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同僚见是褚燕,止住脚步,抱拳道:“禀告大人,闵明大人府中出了凶案,失踪十九人,合府已成空府,家财被劫掠一空。在闵明大人书房,找到两块玉简,里面是陈罪内容,一块玉简是闵明大人的神念,还有一块玉简是一位仆人的神念,失踪者包括暗侍六名,其余十三人是闵大人及其家眷及下人。”
褚燕曾是保护闵明的暗侍小头领,与闵明私交甚好,上次去如城设计毒杀三公子,就是为了替闵明出气。如今听闻这桩灭门大案,褚燕心头猛地一颤,随即带着同僚匆匆折返,向鞠先禀报这一惊人消息。
……
劫人者正是周昭阳。
夜深后,闵明的人开始行动,周昭阳束手就擒,被抓到了闵府。
监司是监察机关,若有把柄落到监司手中,不死也得剥层皮,闵明心怀忧虑,眉头紧锁,独自坐在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的到来。午夜时,人如愿等来了,结果却非他想象的那样,不仅没有问出实情,反而成了俘虏,被周昭阳搜魂,查出他许多违法的事!
周昭阳不是滥杀之人,即使闵明及其凶仆该死,他也没有杀害,而是根据搜魂内容,逼着闵明和凶仆供认犯罪事实,他将两人的招供影像,分别凝于两块玉简中,放在闵明的书房中。他如今在逃亡中,不能泄了踪迹,无奈之下将闵府中人全部制住,闭了灵识,扔入小府空间内,想逃到安全区域后,再释放这些人。
他深知不可滥杀无辜,但对于财物,却是来者不拒。闵明多年积攒的财富,自然成了他眼中的猎物,岂会轻易放过?褚燕带人赶到的时候,闵府除了两具尸体,像是无人居住的空府,房间内空空荡荡,值钱的东西全被搬空。
褚燕熟悉闵府,带人来到书房,先验了记录闵明口供的玉简,看向另一块玉简时,脑袋轰鸣,大约猜出了此案的缘由。
闵家三公子命案是褚燕一手策划,凶手就是眼前这位凶仆。当初,凶仆扛过酷刑,扛下全部罪责,是个很仗义的忠仆。褚燕深受触动,请求城主自监司索回此人,囚于大牢之中。与闵明通信之时,他特地提及此人是忠义之士。
闵明托人将凶犯转移到刑部大狱,又派人打点,用一名暴毙的死囚替了凶犯,为出狱的凶犯注册新籍等等,掌管情报的褚燕皆知情,暗中还帮忙清理过相关痕迹。可以这样说,褚燕是最了解此案前情的知情者,劫人凶手是谁,褚燕心中已大约有数,收起两块玉简,冷冷地下令道:“看过这两块玉简内容者,将相关记忆抹掉!”
“那位小爷不能动,嫌犯就是闵家了!”
因为闵家三公子的死,闵明已与闵家公然撕破了脸,闵明合家失踪,闵家嫌疑最大。在褚燕主持下,闵家倒了血霉,被褚燕折腾得差点破家。而曾被闵家打压的慕容家,则借此良机,悄然恢复了唐城的商路,此中曲折,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周昭阳,趁着夜色潜到城外,御剑往东北方向疾驰,于路寻找一处树林,释放了闵明等人。
天亮后,前方出现一条大河,附近有一个码头,船只林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周昭阳扮成昌雄的模样,混进人群里打探消息,听说乘船往东百余里就是大海,生出走海路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