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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苏晚率先被湍急的水流冲出暗渠，重重摔在一堆酒桶之间。酸涩的酒香扑面而来，她呛咳着撑起身子，发现自己竟躺在忘忧居的地窖里！
"崔衍！阿沅！孙老！"她哑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的酒窖里回荡。
"在这......"崔衍的声音从一堆橡木桶后传来，他浑身湿透，横刀上还挑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大约是地下暗河里的漏网之鱼。
阿沅从酒架后探出脑袋，发髻散乱，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朱砂红线，只是线头已经焦黑，像是被什么烧过。
"孙爷爷呢？"她慌张地四下张望。
"咳咳......"酒窖角落传来一阵闷咳，孙思邈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走出来，道袍上沾满了酒渍，手里却稳稳托着一盏油灯——灯油里混着朱砂，火光泛着诡异的红。
"地下暗河直通西市水渠......"老道眯着眼，"看来长安城下，确实藏着不得了的东西。"
"先别管那些了！"苏晚打了个喷嚏，"再泡下去，咱们几个就要腌入味了！"
四人狼狈地爬上楼梯，推开地窖门时，清晨的阳光正好洒进来。忘忧居的前堂静悄悄的，桌椅板凳都蒙着一层薄灰——他们在地下折腾了整整三天，店里早已无人照看。
"烧水！"崔衍简短地命令，转身就去后院劈柴。
阿沅已经冲进厨房，翻出干净的布巾和孙思邈的药箱。苏晚则直奔后院的小屋——那里有个她亲手砌的浴池，引的是温泉水。
半时辰后，四人终于收拾干净，围坐在后院石桌旁。阿沅煮了一大锅姜汤，里面还加了孙思邈特制的驱寒药粉，喝下去浑身发烫。
"所以......"苏晚捧着碗，热气氤氲中看向孙思邈，"那些暗道到底是谁修的？"
老道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姜汤，灰白的眉毛在蒸汽里微微颤动。他放下碗，指尖蘸了蘸汤汁，在桌面上画出一个奇特的符号——那是一个扭曲的"卍"字，四端却延伸出锋利的钩角。
"武德年间。"孙思邈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高祖皇帝密令宇文恺督造'长安九幽道'，本为战时运兵之用。"
崔衍的瞳孔骤然收缩——宇文恺，正是隋唐两代最传奇的建筑大师，传说他设计的机关能令城墙自行移动。
"但后来......"老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溅上几点暗红，"太宗发现这些地道被改造成了更可怕的东西。"
阿沅从灶膛里扒拉出个烧焦的羊皮卷。
那是他们从波斯商馆地砖下找到的，此刻借着油灯细看，才发现图上标注着无数红点——每个红点旁都写着生辰八字。
"是'镇魂桩'。"孙思邈的指甲掐进羊皮，"每隔百丈埋一个童男童女，保证地道里的'东西'不腐......"
苏晚突然想起后世考古界的未解之谜：长安城地下曾出土过数十具呈跪姿的童尸，每具天灵盖上都有个规则的圆孔。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老道惨白的脸："安禄山只是重启了这项秘术，真正的始作俑者......"
他的目光移向皇宫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