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小说【m.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从天龙开始:一拳打爆诸天》最新章节。
“呵……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李秋水冷笑着,却见张坤老神在在,仿佛在确认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你当然不知道,咱们说来也是缘分一场嘛……半年多以前,弟子偶然闯入大理无量山底,寻到一处清幽的洞窟……”
听到这里,李秋水身形一颤,她都快忘记这一茬了,但现在她终于回想起来,那是至少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她已经决意离开丁春秋前往西夏,但不知怎么的,心念一起、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大理无量山,回到了那个当年与无崖子双宿双栖、隐居安乐的伤心地。
在那里,她突然想到曾经的恩爱、想到无崖子现今的惨状,突然觉得当时若非入了逍遥派、见了无崖子,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纠葛。
在那里,她突然又念起无崖子其实婚后对她甚好,自身核心功法“北冥神功”、从大师姐巫行云那里学得的一部分“不老长春功”,甚至无崖子自己费心竭力、从逍遥派浩如烟海典籍中整理并记录在册的“凌波微步”……种种神功绝艺,只要自己想学,他便倾囊相告。
无量玉洞里,无崖子悉心收藏整理的诸多武功秘籍已经被搬空了,整个洞窟干净得只有石桌石椅和埃土灰尘。她在那面可以看到湖底游鱼的水晶前伫立良久,突然决定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两门神功记录下来,绘就在一捆结实的帛卷当中,上面嘱咐:“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
那两门神功都是无崖子的得意功夫,记载这两套武功时她心里想,就当是替无崖子教授徒弟、了结恩仇了。当然,誊写完功法后她又微微改了主意,做了更多的机关布置。
但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这么个隐秘所在,这么些奇怪机关,或许一直等上个百年、千年,等到沧海桑田、海枯石烂,都不会有人发现那套帛卷。
她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她本来就是冲动又易变的性子……
李秋水很难相信眼前的年轻人运气这么好,竟然误打误撞间找到了自己暗藏的秘籍,更能够修炼到如今这步境地。可是……可是张坤既然提到了大理无量山,那就大致不会差了。
果然张坤接着说道:“我在洞中见到一座神仙姐姐的玉像,清纯俊丽、栩栩如生,令人见之心折……而在那玉像蒲团之下,弟子得了两卷帛书。”
每一个字落下,都敲打在李秋水的心防上,尤其听到张坤夸玉像俊丽,那便是夸自己美貌嘛,于是李秋水的声音都柔和了些:“这么说,你对着玉像叩首千遍了?”
“那怎么可能?”张坤嘴角一撇,露出轻蔑的笑,“弟子虽然不才,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又岂会中了师叔的媚惑之术。”
李秋水笑声如银铃,似乎很高兴:“我想也是,否则你又怎会向我出手。既然如此,你总归是受了我的馈赠……你?!……”
李秋水打算说服张坤,让他不再插手上一辈师伯师叔的争斗,谁知张坤脚下一动,“砰”的一声,蓄势已久的身影早已原地消失,再闪现时已经是逼上前来,悍然侵入到她身前三尺之内。
那不是凌波微步的飘逸,而是纯靠着蛮力以脚蹬地,就让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风雪的狂澜、压缩了空间距离般完成了极限突进。
因为整个过程完全没有调动真气,就连李秋水这等阅历广博、经验丰富的高手,事先都没有一丁点儿觉察。
等到李秋水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掌御敌时,张坤已经一声低吼、右手五指箕张,稳稳地握住了李秋水历经九十年时光、而依旧柔嫩颀长的手掌。
一股无物不吞、无炁不纳的浩瀚吸力,从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生发,李秋水的白虹掌力刚一离体就被吞了进去,而她体内还有更多真气蠢蠢欲动,似乎都想弃暗投明、往张坤的身体里游动。
“北冥神功?!”李秋水的惊呼声脱口而出,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优雅。
“师叔,弟子一身所学,有许多都是拜您所赐,不如……就再赠弟子一场造化。”张坤狞笑着,笑得像极了邪恶大反派。
北冥神功,全力发动。他要强夺李秋水这七八十年来修行积淀的精纯功力。
从荒僻石谷里的万仙大会激战,直到方才与李秋水过招搏杀,张坤体内的真气消耗甚剧。
虽说得到无崖子灌注的、隐约质变的北冥真气以后,张坤的内息自发流转,已经能够自动搬运周天,可以说是随时随地都在补充消耗、缓慢壮大……但是慢慢种田、和平发展,哪能比得上抢掠他人来得快、来得多?
政治经济学家沃兹基硕德有名言在先——
“资本的原始积累往往都是血淋淋的。”
“而强者恒强、弱者愈弱,当资本发展壮大之后,就只会更加黑暗残酷。”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李秋水确实强悍。那诡秘莫测、曲直自如的白虹掌力,任谁对上了都难免头疼,用来突施冷箭更是方便得很。
如今李秋水功力强盛而童姥进入虚弱时期,以她们师姐妹长达数十年的仇恨纠缠,若不借此机会削去李秋水的滔天凶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会暗中窥视、伺机偷袭,届时张坤要再保护起童姥来也非常麻烦……唯有让她彻底失去动手能力!
掌心传来的吸力狂暴无匹,刹那间,如同撕开了封禁的闸口。李秋水体内真气就算比不上无崖子那般精纯,那也同样浩瀚如海了,此刻仿佛大海底部多出一个无底黑洞,茫茫海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汹涌澎湃地朝着张坤掌心狂涌而去。
成了?!
张坤心头一喜,正待凝神继续加力,突然李秋水一声厉咤,如同碎冰断玉,再无半分柔媚,只剩下刻骨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