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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云！你答应过会考虑放过我的！"
曲靖的嘶吼声炸开，他挣扎着，脸色惨白，全然没了往日的儒雅风度。
谷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只是说会考虑。"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考虑的结果是——不。"
曲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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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监室。
桃染坐在玻璃的另一侧，看着对面戴着镣铐的母亲。
桃悦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地盘着，只是脸色苍白了许多，眼神却依旧锐利。
"恨他吗？"桃悦开门见山地问。
桃染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恨。"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错。"桃染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错的是我们。"
桃悦盯着女儿的脸，忽然笑了。
"很好。"她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我的女儿。"
桃染的眼眶微微发红，但她没有哭。
"妈。"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谢谢你……把我养大。"
桃悦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桃染。"她低声说，"记住，谷云现在对你是有愧疚的。"
桃染一怔。
"好好利用这份愧疚。"桃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是妈妈……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桃染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但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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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桃悦被带走时，她的背影依旧高傲，仿佛她不是走向刑场，而是走向另一场胜利。
而谷云站在法庭外，看着阴沉的天空，第一次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是的，他没有错。
可有些债，不是用对错就能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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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下，细雨如丝般飘落，将墓园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桃染一袭黑色长裙，撑着一把黑伞，静静地站在母亲的墓碑前。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墓碑上母亲的名字——桃悦，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但很快又被她惯有的冷静所取代。
葬礼的流程早已结束，前来吊唁的宾客也陆续离开。
桃染没有跟随人群离去，而是独自留在原地，仿佛在与母亲做最后的告别。
她的背影挺直而孤傲，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但她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那个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谷云，那个她深爱却又亲手毁了她家族的男人。
“你来了。”桃染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谷云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目光落在桃染的背影上，又很快移向墓碑。“……嗯。”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