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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房间的投影仪发出老式胶片转动的咔嗒声。幕布上，年幼的齐夏在玻璃舱内疯狂捶打内壁的画面不断循环播放。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操作仪器的"我"戴着研究员证件，上面清晰地印着"林郗博士"四个字。
"这不可能......"我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属墙壁。
乔家劲的铁棍抵住了我的后心："解释。"
齐夏却突然关闭了投影仪。黑暗笼罩房间的瞬间，我听见他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一簇火苗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不是他。"齐夏吐出一口烟圈，"年龄对不上。"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投影里的"林郗博士"至少四十岁，而我才二十二。
"克隆？父子？"乔家劲仍没放下武器。
"更可能是记忆嫁接。"齐夏用鞋尖点了点地面，"终焉之地最喜欢玩这种把戏。"
门外抓挠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规律的"咔、咔"声，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逐步接近。404房门的金属板开始微微变形，凸起一个尖锐的棱角。
"要走了。"齐夏拉开房间另一侧的通风管道盖板，"系统开始修复漏洞了。"
我们爬进狭窄的管道，身后传来房门被暴力拆解的巨响。管道内壁黏腻潮湿，爬行时能感觉到有节奏的震动从金属壁传来，仿佛整栋建筑是某种活物的内脏。
爬出管道后，我们来到一个环形大厅。七扇完全相同的铁门均匀分布在圆形墙壁上，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沙漏，里面的血红色沙粒正在缓缓下落。
"第五天的游戏场。"齐夏眯眼看向沙漏上方浮现的文字：
【第五天游戏：循环监狱】
【规则：1.每次只能开启一扇门 2.选择错误将重置时间 3.七次错误后永久循环】
乔家劲骂了句脏话："这他妈比昨天的还抽象。"
我数了数，七扇门分别标着：痛苦、谎言、记忆、死亡、希望、真相、虚无。
"选哪个？"乔家劲看向齐夏。
齐夏却转向我："你觉得呢？"
我头皮发麻。这是试探。我盯着那扇标着"记忆"的门，突然注意到门把手上有个几乎不可见的指纹痕迹——是右手拇指，角度和我习惯的开门动作完全一致。
"有人来过......"我喃喃道，"可能是之前的轮回。"
"轮回？"乔家劲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该死，又说漏嘴了。我硬着头皮解释："这种循环游戏一般都有多周目设定......"
齐夏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他径直走向"记忆"门，握住把手时停顿了一下："林郗，如果看到不该看的，记得保持清醒。"
门开了。
刺眼的白光过后，我们站在一间纯白的实验室里。无数透明培养舱排列整齐，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一个"人"——齐夏、乔家劲、甜甜、我......甚至还有戴着动物面具的管理者。所有舱体都连接着中央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着脑电波图谱。
"欢迎回来，404号实验体。"机械女声从头顶响起，"记忆清洗进度87%......错误......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实验室突然闪烁红光。最近的培养舱突然开启，里面那个"我"睁开了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浑浊的白色。
"快走！"乔家劲抡起铁棍砸向主控台。
我们冲向紧急出口时，所有培养舱的舱门同时弹开。数百个实验体像提线木偶般坐起，头颅以同一角度转向我们。
紧急出口通向一条向上的楼梯。我们狂奔上楼，身后的脚步声密集如雨。跑到顶层时，眼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血写着："救世主即毁灭者"。
乔家劲撞开门的瞬间，我们回到了环形大厅——但这次中央沙漏的红色沙粒只剩不到三分之一。
"时间减少了。"齐夏脸色阴沉，"错误选择会加速循环。"
我看向剩下的六扇门，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无论选哪扇，最终都会指向同一个真相——这里不是游戏场，而是巨型实验基地。我们不是玩家，是实验品。
"选'真相'。"我指向那扇门，"既然要疯，就疯个彻底。"
齐夏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次他没有反对。
门后是一间档案室。灰尘覆盖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起一段监控录像：病床上的我浑身插满管子，而"林郗博士"正在调整我头上的电极。
"第404次记忆覆盖实验开始。"录像里的"我"说道，"这次植入'穿越者'身份认知，观察其在终焉模拟系统中的反应。"
录像戛然而止。档案室开始剧烈震动，书架纷纷倒塌。乔家劲从废墟中挖出一个金属盒，里面是一沓发黄的照片——每张都显示不同时期的齐夏在各种残酷实验中存活下来的画面。
"所以他们把我们扔进这个游戏......"乔家劲声音发颤，"只是为了测试人类承受极限？"
震动越来越强烈。天花板剥落后露出漆黑的金属穹顶，无数机械臂从裂缝中探出。最近的机械臂末端是旋转的激光切割器，正朝我们横扫而来！
齐夏突然抢过乔家劲的铁棍，精准地插进机械臂的关节处。火花四溅中，他拽着我冲向突然出现的通风井："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那都不是真正的你！"
我们坠入黑暗的瞬间，整个空间响起震耳欲聋的警报：
【核心记忆区遭受入侵】
【启动最终防御协议】
【清除所有异常数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