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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时，我正用指甲在墙面上刻下第五道划痕。昨夜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持续到凌晨，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七个人。齐夏靠在门边闭目养神，乔家劲在检查一根从课桌上拆下来的铁棍，甜甜蜷缩在角落发抖。
"第二天了。"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里混杂着恐惧与猜疑。昨夜被"验证"的三个人再也没回来，而黑板上的规则已经更新：
【第二天游戏：沉默的证人】
【规则：1.禁止谈论昨夜所见 2.每人必须指认一名凶手 3.指认错误者将失去声音】
"这他妈算什么游戏规则！"乔家劲把铁棍砸向黑板，粉笔灰簌簌落下，"老子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重点不是知道什么。"齐夏突然开口，他的白衬衫领口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而是如何让别人相信你的指认。"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每个人右手手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包括我在内的七个人手腕内侧都多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除了甜甜。
"抽血检查？"我下意识问道。
齐夏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让我浑身发冷——我说错话了。原着里根本没有这个细节，我再次暴露了异常。
"你怎么知道是抽血？"乔家劲眯起眼睛逼近，"昨晚你明明和我们一起躲在器材室。"
冷汗顺着我的脊椎滑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般扎在我身上，尤其是齐夏那种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注视。
"我...我猜的。"我指着甜甜苍白的手腕，"只有她没有针眼，说明检查是有选择性的..."
"撒谎。"一个叫陈婷的女生突然尖叫，"昨晚我亲眼看见你和那个戴兔子面具的怪物说话！"
空气瞬间凝固。我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个原着里根本不存在的人物，意识到游戏正在创造新的NPC来针对我。
齐夏缓步走到我面前，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薄荷烟混杂的气息。当他俯身时，我听见他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认识天兔。"
这不是疑问句。我的喉咙发紧，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他身后黑板——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
【他知道你是钥匙】
"指认开始。"广播突然响起，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限时三十分钟。"
乔家劲第一个举手："我指认林郗！这小子从昨天开始就鬼鬼祟祟的！"
"我指认陈婷。"甜甜突然开口，声音轻却坚定，"昨晚她偷偷离开过器材室。"
争论瞬间爆发。我死死盯着齐夏，试图用眼神传递信息。如果他此刻指认我，以他的影响力我必死无疑。
"我指认..."齐夏缓缓举起手，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游戏本身。"
死一般的寂静。广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像是系统遇到无法处理的错误。黑板上的粉笔字开始扭曲融化，最后重组为新的文字：
【指认无效】
【惩罚执行】
齐夏的嘴角渗出鲜血。当他想再次开口时，只发出嘶哑的气音——他失去了声音。
"齐哥！"乔家劲冲过去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我趁机扑到窗前，指着操场："看那里！"
晨雾中，三个模糊的人影被吊在旗杆上随风晃动——正是昨夜消失的三个人。最中间的李警官胸腔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韩一墨的眼皮被缝合，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肖冉的腹部插着一块黑板碎片，上面用血写着：
【第四个不是人类】
"天啊..."甜甜捂住嘴倒退两步，"那是...那是我的字迹..."
我猛地转头看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甜甜在原着的第二天就应该变成"回响者"了，可她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指认结束。"广播宣布，"今日存活者：七人。"
天花板的日光灯突然全部爆裂！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齐夏用沾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