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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的震动将林郗从浅眠中惊醒。屏幕上血红色的数字跳动着：4:00:00...3:59:59...
"第五日生存挑战开始。"机械女声比往常更加冰冷，"当前参与者存活率：37/100。今日环境调整：氧气含量下降15%，所有生物攻击性提升。任务将在日出后发布。"
林郗的呼吸凝滞了。37人存活？也就是说，已经有63人死在了前四天。他转头看向仍在熟睡的乔家劲和齐夏——他们三个是那37%的幸运儿。
乔家劲的伤口在医疗包的帮助下好转不少，但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齐夏的蜂毒后遗症也基本消退，只是偶尔会手抖。而自己呢？林郗摸了摸肋骨处，昨天摔伤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避难所外，黎明的光线透过缝隙渗入，带着不祥的暗红色调。林郗小心地爬出睡袋，不想惊醒同伴。他需要时间思考这个惊人的死亡率。
走出避难所，第五天的荒野呈现出更加危险的面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每次呼吸都比往常费力——氧气含量下降的影响已经开始了。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异吼叫声，证实了"生物攻击性提升"的警告。
林郗用收集的露水简单洗漱，同时观察地形。今天必须更加谨慎，63%的死亡率不是开玩笑的。他取出昨天获得的笔记本再次研究，那些神秘的符号和"第十天不是结束"的警告让他寝食难安。
"嘿，起这么早？"乔家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已经能自如活动，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林郗迅速收起笔记本："手环说只剩37人了。"
乔家劲的笑容凝固了："什么？刚开始有100人？"
"看来是的。"林郗声音低沉，"我们甚至不知道其他人分布在哪里。除了..."
"楚天秋。"乔家劲接话，眼神复杂，"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林郗正要回答，手环突然同时发出刺耳的"滴滴"声。第五天的任务发布了。
"第五日任务：前往毒雾峡谷，采集至少200克蓝矿石并返回。奖励：50生存点数及高热量食物包。警告：峡谷毒雾致命，已有三组参与者失败。"
三人面面相觑。"毒雾峡谷？蓝矿石？"齐夏揉着眼睛走过来，"这越来越像什么变态的RPG游戏了。"
"但失败意味着死亡。"林郗严肃地说，"三组人已经死在那里了。"
乔家劲查看手环上的地图："峡谷在东北方向，大约三公里。中间要穿过一片沼泽区。"
"至少给了我们坐标。"林郗试图往好处想，"比起漫无目的地找强。"
三人迅速收拾行装。林郗分配装备："医疗包必须带上，水只够今天份了，食物..."
"几乎没有了。"齐夏苦笑，"昨天的食物包只够两顿。"
"所以今天的奖励很关键。"林郗点头，"高热量食物包能让我们撑更久。"
出发前，林郗根据手环提供的环境数据做了些准备。他用宽大的树叶、苔藓和藤蔓制作了简易的过滤面罩，理论上能阻挡部分毒雾。
"氧气含量低，我们行动必须缓慢。"他提醒同伴，"节省体力，注意互相照应。"
穿过枯木林时，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了这场生存游戏的残酷。三具尸体悬挂在高高的树枝上，像是被什么生物故意放置的"警告"。其中一具还在滴血，显然是昨晚的新鲜受害者。
"别看。"林郗挡住乔家劲的视线，但她已经看到了，脸色煞白。
齐夏弯腰干呕："天啊...他们...他们的内脏被..."
"继续走。"林郗强忍不适催促道，"别停留。"
沼泽区比想象的更危险。表面看似坚固的地面随时可能变成死亡陷阱。林郗用长木棍探路，三人用绳索相连，以防有人陷入泥潭。
"等等。"乔家劲突然低声警告，"两点钟方向，有动静。"
林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灌木丛中，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那生物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但没接近。
"别挑衅它，慢慢后退。"林郗轻声指示。
他们绕道而行，那双眼睛始终跟随，直到离开沼泽区才消失。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到达毒雾峡谷。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横贯大地，谷中翻滚着荧蓝色的雾气，美得致命。岩壁上零星分布着一些闪着蓝光的矿石，那就是任务目标。
"氧气面罩戴好。"林郗检查每个人的装备，"我们最多在雾中停留二十分钟，必须快进快出。"
"那些...是之前的人吗？"齐夏颤抖地指着谷口几具扭曲的尸体。
三具尸体呈现可怕的姿态，面部肌肉痉挛，手指抓挠着自己的喉咙，显然死于极度痛苦。其中一人的手环还在闪烁：0:00:00。
"毒雾比想象的更致命。"乔家劲声音发紧，"我们真的要进去？"
林郗观察地形："看那边，岩壁上有凸起，可以攀爬。如果我们不从谷底走，而是沿着边缘前进，接触的毒雾会少很多。"
"但矿石在谷底啊。"齐夏指出。
"不一定。"林郗指着岩壁中段，"那里有蓝光反射，可能也有矿石沉积。高度大约...十米？"
乔家劲评估了一下："我可以试试。以前参加过攀岩俱乐部。"
"太危险了。"齐夏反对，"万一失手..."
"比直接走进毒雾强。"乔家劲已经脱下多余装备，只带一个收集袋，"给我做保护绳。"
林郗用藤蔓和绳索做了简易的安全绳系在乔家劲腰间。她开始沿着岩壁凸起小心攀爬，动作比预想的更加熟练。
"左边那块岩石看起来松动，避开它！"林郗在下方指导，同时紧盯着氧气面罩的过滤层——苔藓已经开始变蓝，说明正在吸收毒素。
乔家劲终于到达第一个矿石点，用石头敲下几块闪着蓝光的矿物。"拿到了！"她小声欢呼，将矿石装入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