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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半黑半白的长发垂至腰际，皮肤上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异色双瞳中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
他赤裸的身体完美无瑕，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千元。"青年开口，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好久不见。"
千元呆立原地，眼眶发热。五年了，他终于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青崖...你真的醒了。"他声音哽咽，上前几步又停下，不确定能否拥抱这个看起来如此神圣的存在。
青崖微微一笑，那笑容还和从前一样温暖。他主动上前，给了千元一个结实的拥抱："谢谢你等我。"
分开后，千元仔细打量好友："你...不一样了。"
"嗯。"青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混元子的记忆，仙魔本源的力量，还有这五年的沉淀...我现在的状态，应该算是'地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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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挥手，身上立刻出现一件白底黑纹的长袍，样式简单却透着不凡。胸前的混元锁印记依然可见，但已经与皮肤融为一体，像是天生的纹身。
"玄煞真的死了？"千元问出这五年来最担心的问题。
青崖点头："形神俱灭。混元子的残魂也被'真心露'净化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知道吗？混元子最初确实是为了重生才创造混元锁，但在最后时刻，他改变了主意。"
"什么意思？"
"他在锁中留下两重设置。"青崖解释道，"如果锁灵被贪欲控制，混元子就会借机重生；但如果锁灵保持本心，就会获得他全部的传承。"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现在脑子里有混元子所有的功法和记忆，但人格还是我自己。"
千元长舒一口气："所以楚长老早就知道？"
"师兄...不，楚长老只知道部分真相。"青崖望向远方，"他以为真心露是用来对付玄煞的，实际上那是混元子留给自己的解脱。"
两人沉默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一只蓝色的小鸟飞来，落在青崖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做了不少事？"青崖逗弄着小鸟，问道。
千元挺起胸膛："狩灵阁已经重组完毕，现在叫'混元盟'。
我们按照你昏迷前留下的指示，平衡各地的仙魔之气，调解宗门纷争。"他顿了顿，"不过还有些顽固派不服管束..."
"带我去看看。"青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下真正的'混元之道'了。"
千元露出笑容，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青崖——温和但不软弱，善良却有原则。
两人并肩走出山谷。青崖每走一步，脚下就有小花绽放；每呼吸一次，周围的灵气就活跃一分。
他不再是最初那株懵懂的灵芝，也不再是迷惘的少年，而是一个真正掌握了自己命运的存在。
"对了，"千元突然想起什么，"仙魔战场已经完全变样了。灰雾散尽后，那里长出了一片神奇的森林，各种珍稀灵药随处可见..."
"我知道。"青崖微笑，"那是我留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千元惊讶地看着他："你昏迷中也能做到这些？"
"混元锁与天地共鸣。"青崖指了指胸口，"只要我想，能感知到这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来到悬崖边，俯瞰着下方新建的城池——混元盟的总部。城中人来人往，有修士也有凡人，有仙修也有魔修，彼此和平共处。
"真美啊。"青崖轻声说。
千元看着他侧脸，突然问道："接下来去哪？"
青崖转向他，异色双瞳中映出整个世界："先去解决那些顽固派，然后...我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些人间城池，尝尝各地的美食，认识更多有趣的人。"他眨眨眼，"当然，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的话。"
千元大笑，拍拍好友的肩膀："求之不得！"
朝阳完全升起，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一个挺拔如松，一个飘逸如云，向着山下的新城，向着未知的远方，并肩前行。
在他们身后，山谷中的那株巨大灵芝依然矗立，伞盖上新生的小芽在晨光中轻轻摇曳，象征着一段旅程的结束，和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