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深入灵魂的质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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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查雪鸢。

她身上的金丝软甲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腰腹间那道撕裂的豁口触目惊心。

皮肉翻卷，边缘呈现诡异的青黑色，丝丝缕缕粘稠如墨的污秽黑气，如同跗骨之蛆般顽强地蠕动着，不断冲击着覆盖其上的冰蓝色月华封印。

每一次黑气的涌动，都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让她本就苍白如纸的脸颊更加没有一丝血色，额角布满豆大的冷汗，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

她几乎是拖着脚步挪进来的，每一步都牵扯着深入骨髓的阴寒剧痛和灵魂被侵蚀的灼烧感。

曾经明艳张扬的执法队长，此刻只剩下一身狼狈与近乎死寂的漠然。

“圣子！”

声音嘶哑破音，带着强行压抑却依旧喷薄欲出的怨毒和绝望。

她猛地抬头，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死死钉在秦风平静无波的侧脸上。

“无极宗大长老赵狰亲临，镇岳无极印悬顶山门，扬言一月之内不交出你，便要踏平我玄云宗山门！”她每说一个字，身体就因激愤而剧烈颤抖一下，腰间的伤口黑气翻腾得更加汹涌。

“黑煞谷，十二毒使布下万魂炼狱大阵，血骨上人法旨高悬！三月之期，血洗玄云，鸡犬不留！要抽你的魂点天灯！”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利得刺破灵雾，“桩桩件件，滔天巨祸，皆因你秦风一人而起！”

她猛地抬手指向自己腰腹间那可怖的伤口，指尖因用力攥拳而隐隐发白：“还有这个，厉无血的蚀魂血煞，你亲手敷上去的毒泥污秽，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啃噬我的血肉，灼烧我的神魂！云圣女的月华也只能压制一时，祛除不了！”

查雪鸢眼中涌上绝望的水光，声音带着泣血的控诉和自毁般的疯狂：“长老院已有声音！要将我这个祸首的残躯先行处置，以平息些许众怒！圣子，您告诉我，我查雪鸢到底有何过错？又何谈我是祸首？我只是奉命随行，难道活下来，完成任务，就是原罪？就该成为平息您惹下祸端的弃子？！”

她猛地将紧攥在手中的执法队长令牌重重砸在秦风面前坚硬的晶玉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令牌上还沾染着她的手汗和一丝暗红的血迹。

“我查雪鸢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能做什么？等死吗？！”

最后的质问，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在寂静的云海天池深处回荡。

查雪鸢的质问，如一根利刺扎进了秦风的心中。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问过苍天？

十八年的废物，被秦家之人冷漠对待、恶言相向，若非金手指大冤种系统的存在，他现在或许只是黑石矿场的一名黑工。

虽然也有可能离开青山镇，成为一名流离失所的普通人，但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成为修炼宗派玄云宗的圣子。

执法队长查雪鸢，的确在他刚入玄云宗之时，因龙辰的缘故而前来找茬，而后再龙辰亡了之后便再也无其他针对。

可自己在落日王墓穴一途时，确确实实有一丝故意报复之意，所以才在她身上反复薅系统的羊毛。

也正因如此，导致查雪鸢受伤中蛊，其中甚至还有他亲手导致的。

即便在接受【落日】传承那时，秦风也因愧疚而给出了一些丹药、法器，可终究还是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