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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当夜,归墟海眼腾起千丈水幕。凌霜攥着断脐带跃向青龙角,却被九条青铜链绞住脚踝。链环上突现三百张人脸——皆是历代被炼成锁魂钉的凌氏先祖!
水幕中浮出个戴螺壳冠的老妪,手中人骨埙吹出凄厉潮音。埙孔爬出荧光水母,每只都映着凌墨受刑画面:"逆鳞主这身龙腥,倒是比令兄当年更合老身的祭曲。"她甩出串鲛人齿项链,齿缝间卡着的竟是凌墨的指甲!
凌霜挥剑斩链,剑气却被潮音凝滞。潮音婆的骨埙突然爆裂,爬出条八爪血蛭:"令兄为换《醒龙诀》下卷,自愿让老身豢养此蛭三年..."蛭身浮现凌墨剜肉饲蛭的记忆,凌霜的逆鳞突然逆旋,将血蛭震成血雾。
血雾遇水成潮,凌霜福至心灵地长啸。龙吟声竟在虚空凝成实质波纹,青铜链应声而断!《葬龙诀》第九式"龙吟"初成,整座龙宫随之共振。潮音婆七窍渗血,却狞笑着拍击海面:"好嗓子!正好祭我的潮音阵..."
三百具水傀儡破浪而出,动作与凌霜幼时学的祭舞如出一辙。凌霜踏着兄长的剑诀残影腾挪,发现每具傀儡心口都嵌着片青龙鳞——正是她缺失的那枚逆鳞碎块!
当凌霜剜出第九枚碎鳞时,傀儡突然结阵高歌。歌声引动她心口逆鳞,整片龙宫开始坍塌。"霜儿,震位三步!"凌墨残魂突然附体,引她踏出凌家独门禹步。阵眼傀儡轰然炸裂,露出底下埋着的青铜匣——匣中冰封着凌墨的舌骨!
舌骨触鳞自鸣,奏出段加密的《醒龙诀》。凌霜以逆鳞血书写虚空,文字竟化作三百青龙扑向潮音婆。老妪的螺壳冠突然炸开,露出头顶的青铜听潮管——正是当年娘亲梳妆匣的暗匙!
潮音婆尸身坠海处浮起具水晶棺,棺中女子手握潮汐贝,耳垂挂着凌霜周岁时的长命锁。当凌霜触碰棺盖时,贝中突然传出娘亲的声音:"双生子听潮..."水晶棺应声而开,涌出的却不是尸气,而是凌墨十岁那年为她录的海浪声!
声波凝成实质锁链,将九条青铜链反捆青龙。凌霜趁机跃上龙角,发现缺失的逆鳞处刻着凌墨的血书:"剜鳞补天时,以兄祭..."
幽冥阁主突然从龙瞳钻出,手中握着凌墨的整条脊椎:"好丫头,令兄的龙髓可还合用?"他甩出脊骨化鞭,鞭梢鳞片与凌霜逆鳞同频震颤。凌霜剑势骤乱,记忆中兄长背着她摸黑赶海的画面不断闪现。
当骨鞭缠颈时,凌霜突然咬破逆鳞。龙血喷溅在青龙角上,整条龙魂突然暴走!幽冥阁主被龙爪按在宫墙,凌墨的残魂却从龙骨中渗出:"霜儿,现在!"
凌霜将逆鳞碎片嵌入龙角,整片归墟突然静止。三百凌氏先祖的怨魂从青铜链脱出,在空中拼成巨大的双生图腾。当最后一枚碎鳞归位时,青龙角突然刺穿凌霜心口——她竟是最后一块活体鳞甲!
"哥...接住..."凌霜扯出带血逆鳞抛向虚空。凌墨残魂与鳞片相融,竟凝成完整的青龙逆鳞!幽冥阁主在龙焰中惨叫:"你们竟敢..."话未说完,已被龙息吹散成灰。
龙宫彻底坍塌时,凌霜在废墟中摸到块温热的鳞玉。玉中封存着婴儿时期的啼哭——那是真正的凌墨被抽离的胎魂!东北海面升起十二盏引魂灯,灯光拼出新的谶语:"逆鳞双生劫,始于一,终于九..."而她心口的血洞深处,正有枚全新的逆鳞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