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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薄雾缭绕,肖原背着半满的竹篓缓步前行,粗布衣衫上沾满晨露。他看似寻常采药人,体内却运转着自创的《星魔同修诀》,将朝阳初升时的紫气纳入丹田,与破天珠中蕴藏的星辰之力缓缓交融。
"再有七日便可抵达丹魔谷。"肖原指尖轻抚胸前衣襟,那里看似空无一物,实则藏着化为芥子大小的破天珠。这枚上古神器是他最大的秘密,连天邢宗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转过一道山弯,肖原突然驻足。前方三里处的山道上,五道阴冷气息拦住了一队行商。那黑袍上绣着的血色刑具纹样,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天邢宗巡查使..."肖原瞳孔微缩。为首之人腰悬青铜古镜,正是以狠辣着称的莫无涯。那面"窥灵镜"能感应方圆五里内的异常灵力波动,是天邢宗追捕修士的利器。
他立即运转秘法,将修为压制到炼气三层,星辰之力尽数敛入破天珠内。紫微帝剑在丹田中轻颤,被他以心神安抚。做完这些,肖原故意踢动脚边石子,装作刚刚转过山弯的模样。
"大人,我们是去黑石镇的药材商队..."行商首领战战兢兢地解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莫无涯指尖轻敲窥灵镜,镜面泛着诡异的红光:"边境戒严,所有人必须接受检查。"他突然转向肖原方向,厉声喝道,"那边躲着的,滚出来!"
肖原佯装惶恐,小跑上前时故意踩到湿滑的苔藓,整个人扑倒在地,竹篓里的草药撒了满地。"大、大人恕罪!小人是青林山的采药人..."
莫无涯眯起眼睛,窥灵镜对准肖原。镜中映出的灵力波动微弱紊乱,正是低阶修士的特征。但他总觉得这采药人摔倒的姿势太过刻意,像是精心设计过的表演。
"姓名?师承?"莫无涯突然伸手按住肖原肩膀,一股阴寒灵力钻入经脉探查。
肖原体内星辰之力自动流转,在破天珠掩护下将入侵灵力悄然化解。他脸上却露出痛苦神色:"小人林三,跟着青林山李药师学了点粗浅功法..."
"炼气三层也敢独自进山?"莫无涯冷笑,突然加重灵力压迫。普通炼气修士此刻早该跪地哀嚎,但眼前这人只是脸色发白——太镇定了。
"回大人,小人只在外围采些普通药草..."肖原暗中引导一丝星辰之力流入窥灵镜。镜面突然剧烈闪烁,莫无涯皱眉查看时,远处山林传来轰然巨响。
"师兄!东面发现强烈灵力波动!"一名天邢宗弟子高声喊道。
莫无涯狐疑地看了眼肖原,终究收起窥灵镜:"滚吧。"转身时却对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二人悄然隐入林中。
肖原慢吞吞地收拾散落的草药,余光瞥见商队中有个少女正偷偷观察他。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手腕系着条褪色红绳——正是天邢宗暗桩的标志。他心中冷笑,这莫无涯果然没完全放心。
日头渐高,肖原故意绕了段远路,在一处溪边停下。溪水倒映中,两个黑影若隐若现地跟在百丈之外。他掬水洗脸,指尖悄悄弹出一缕星力没入水中。
"啊!"远处传来惨叫。一名跟踪者踩中的岩石突然松动,整个人跌进溪里。另一人慌忙去救,却见同伴小腿被水中暗流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水里有古怪!"受伤者惊恐大叫。肖原装作闻声赶来,从竹篓取出药粉:"两位大人受伤了?这溪水寒毒重,得赶快止血..."
他手法娴熟地包扎伤口,暗中却将一丝魔气渗入对方经脉。这魔气三日后才会发作,届时足够他摆脱追踪。两名修士只觉伤口清凉止痛,浑然不觉已中暗招。
黄昏时分,肖原来到山腰处的茶棚。这里聚集着十几个歇脚的行人,其中就有早晨那支商队。他刚坐下要了碗粗茶,商队少女就凑了过来。
"林大哥,多谢你白天帮我们解围。"少女递来一块麦饼,"我叫小荷,是周记药铺的学徒。"
肖原接过麦饼时,指尖轻触对方腕间红绳。小荷眼神瞬间涣散——这是天邢宗暗桩接收指令时的反应。他佯装未见,咬了口麦饼道:"姑娘客气了,天邢宗的大人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听说他们在抓一个叫肖原的叛修..."小荷压低声音,"据说那人身怀异宝,能变化容貌..."
肖原心头微动。这分明是试探!他故意瞪大眼睛:"还有这等奇人?那得是什么修为啊?"
"至少金丹期呢!"小荷眼中闪着异样的光,"林大哥常年采药,可曾见过可疑人物?"
正说话间,茶棚外传来嘈杂声。几个山民抬着个血淋淋的伤者冲进来:"快让让!老李头被黑风崖的毒藤划伤了!"
伤者腹部一道尺长的伤口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分明是沾染了精纯魔气。肖原暗叫不好——这种伤普通医师根本处理不了。但若他出手相救,很可能暴露实力。
"让开!我去请镇上的王大夫..."茶棚老板推开众人。
"来不及了!"一个山民哭道,"王大夫离这有二十里,老李头撑不到那时候!"
肖原看着伤者逐渐涣散的眼神,想起当年自己重伤时被师父所救的情景。他暗叹一声,挤出人群:"让我试试。跟着李药师学过些解毒之法。"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他取出几株普通草药捣碎,暗中却从破天珠引出一丝星力融入药泥。星力至纯,正可中和魔气。敷药时他手法看似笨拙,实则精准地将星力导入伤口关键穴位。
"咦?紫色褪了!"围观者惊呼。伤口处的紫黑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老李头的呼吸也逐渐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