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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被“点点”的“报恩神果”折腾得死去活来、又莫名其妙因祸得福之后,小六子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最直观的变化是力气。以前搬那块当“画板”的磨盘大石头,得使出吃奶的劲儿,吭哧吭哧半天才能挪个窝。现在?嘿,他感觉自己能把这玩意儿当蹴鞠踢着玩。稍微一用力,石头就听话地滚到一边,轻松得让他自己都犯嘀咕。
其次是身体。之前那件“罪衣”穿着空荡荡的,风一吹就透心凉。现在嘛,虽然还是那件破衣服,但穿在身上似乎…有点紧了?尤其是胳膊和小腿那儿,原本松垮的布料竟然能隐约绷出点流畅的线条轮廓。他自己捏捏胳膊,嘿,硬邦邦的,不再是软绵绵的细面条了!
最神奇的是感觉。以前在崖顶,寒风刮过,那是真像小刀子割肉。现在?风还是那个风,刀子还是那个刀子,但割在身上,好像…皮厚实了?没那么疼了!骨头缝里也没那么钻心的冷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光着膀子躺大青石上,只要太阳够大,估计也能撑个一时半刻。
当然,淬体带来的也不全是好处。后遗症就是…饿!前所未有的饿!
那感觉,就像肚子里开了个无底洞!守崖长老吊下来的那点硬邦邦的窝窝头,以前勉强能糊弄一天,现在?塞牙缝都不够!刚吃完没俩时辰,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叫得比崖下的山风还响亮。饿得他前胸贴后背,看什么都像吃的,连“大尾巴”松鼠抱着啃的松塔,他都觉得香喷喷的。
“唉…饿死小爷了…” 小六子第N次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瘫在大青石上,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叹气。他无比怀念三师姐云苓偷偷带来的大肉包子和金黄油亮的烤饼,还有那两颗“翡翠糖豆”带来的饱胀感。可惜,口袋里的玉瓶只剩孤零零一颗丹药了,他忍了又忍,终究没敢再碰——上次嘎嘣两颗的后果还心有余悸呢。
饥饿成了思过崖最大的敌人。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逍遥躺”的“研发”和“实践”中去。
白天,对着石刻比划的时间更长了。那道闪电折线带来的爆发力,结合淬体后强韧的身体,他偶尔真能做出几个快如疾风、变向凌厉的动作,虽然持续时间短得像放屁,但也足够让他乐呵半天,幻想自己是个绝世高手。更多时候,他是在琢磨怎么把“躺”发挥到极致,在有限的条件下,找到最省力、最舒服、最能保存热量的姿势。怎么蜷缩能减少散热面积?哪个角度能让晒到的阳光最大化?身体哪个部位压着石头能顺便按摩到酸痛的筋骨?这些课题,成了他抵御饥饿的精神食粮。
晚上,则是雷打不动的“大业”——睡觉!脖子下依旧硌着那团无名诀纸团。梦里那暖烘烘、甜丝丝的滋养感似乎更清晰了,仿佛在修补着淬体时留下的细微损伤,也在缓慢地壮大着丹田里那个变得更加凝练、核心温度更高的“小火炉”。睡眠,成了他补充能量和“修炼”的唯一途径。
于是,在守崖长老那如同精密的钟表般、定时定点扫过的神识探查中,林天生小同志的生活状态,就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且让长老越来越怀疑人生的画面:
场景一:日光浴与“冥想”
某个难得的午后,吝啬的日头总算露了半张脸。
小六子同志精准地抢占了大青石阳光最充足、温度最宜人的“黄金晒点”。他整个人以一种极其舒展、又极其放松的姿势摊开在温热的石面上。双腿微曲,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肚子上。阳光均匀地洒在他身上,破旧的“罪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半截明显不再瘦骨嶙峋、反而透着健康光泽的脖颈和小片胸膛。皮肤在阳光下,竟隐隐泛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与他刚被罚上来时那冻得发青的小脸判若两人!
他闭着眼,呼吸悠长而均匀,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满足的微笑。那神态,那姿势,哪里像是在苦寒之地思过?分明是在自家后院暖阳下享受顶级日光浴的富家少爷!就差旁边再放杯冰镇果汁了!
守崖长老的神识扫过:“……”
内心弹幕:这小子…气色是不是太好了点?皮肤怎么还发光了?这躺着晒太阳的姿势…怎么看着比老夫在洞府里打坐还舒坦?!这思过崖的风…是暖风?
场景二:“身法”练习与松鼠观众
又一日,寒风呼啸。
小六子同志没有躺平,而是在崖顶一小块相对避风的空地,对着空气慢悠悠地比划着。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懒洋洋的,但极其流畅!腰肢如同柔韧的柳枝,随着意念自然摆动;脚步轻点地面,带着一种奇特的圆润感,重心在方寸间圆滑转移,如同在跳一支慵懒的独舞。偶尔一个极其迅捷的侧身或小幅度转折,又带着淬体后特有的爆发力,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随即又恢复慢悠悠的节奏。
“大尾巴”松鼠就蹲在旁边一块岩石上,抱着一个松塔,乌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它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小两脚兽时不时的“发神经”,甚至看得津津有味,小爪子里的松子都忘了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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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崖长老的神识扫过:“……”
内心弹幕:这…这又是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动作慢得像没睡醒,快起来又鬼一样!气息…气息怎么如此凝实圆融?运转间毫无滞涩?这灵力波动…绝对超过炼气中期了!这才多久?!还有那只松鼠…是在看戏吗?!老夫看守思过崖几百年,头一回见犯人练功还有松鼠捧场的!
场景三:深度“大憩”与灵力微澜
深夜,万籁俱寂,寒风刺骨。
小六子同志蜷缩在大青石避风的一角,身上盖着…呃…一坨被他扒拉过来当被子的厚苔藓?他睡得极其深沉,小脸红扑扑的,呼吸绵长均匀,嘴角亮晶晶的疑似口水痕迹。即使在沉睡中,他的身体也保持着一种极其放松、却又不失韧性的姿势,仿佛与身下的岩石融为一体。
最让守崖长老心惊的是:在他周身尺许范围内,那些原本狂暴冰冷的崖顶灵气,此刻竟异常地温顺平和!丝丝缕缕极其精纯的天地灵气,如同被无形之力吸引、安抚,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比稳定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放松的身体,汇入那在梦中自然运转的丹田“小火炉”之中!整个过程静谧无声,却又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生生不息的和谐韵律。那气息,比半月前更加深沉,更加凝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