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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前她也是会生气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她也就麻木了,况且就如她所说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作什么还要放在心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许南鸢催促道。
珠儿见自家小姐不想再多言,只能怏怏地兀自睡去。
许南鸢被禁足的消息,第二天一早经钱嬷嬷之口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老太太因担心孙女匆匆用完早膳便直奔栖霞阁而来。
老太太见许南鸢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晕,吊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看样子她没受太大影响。
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孙女白嫩的小手说道:“听说你父亲昨晚把你训了一顿?”
“是!”许南鸢老实回答。
“你父亲此举不甚妥当,自有祖母说他去,你万不可因为这同他生了嫌隙才好。”老太太悉心宽慰道。
老太太虽在意家族内部的团结,但同样也在意孙女以后能否有个依靠,毕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女孩儿,她又怎会不心疼?
许南鸢完全能理解老太太的意思,她不想老太太担心,于是回道:“嗯!孙女不会的,父亲永远是孙女的父亲,日后孙女出嫁了还要靠着父亲撑腰呢!”
经许南鸢这一应承,原本稍许沉闷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老太太适时取笑道:“这才多大就想着出嫁了?也不知羞的。”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女子到了年纪就是要出嫁的,不出嫁难道要在家当老姑娘?若是祖母不嫌我聒噪,我也可以当老姑娘永远陪着祖母。”许南鸢说了句俏皮话,引得老太太一阵发笑,她对着钱嬷嬷笑道:“你瞧瞧她,真是长了张巧嘴,死的说成活的。“
“这还不是老太太教的好?旁人家的小姐哪里能像咱家的这个伶俐?”钱嬷嬷附和道。
“伶俐是伶俐,就是性子忒倔了些,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老太太说着又有些忧心。
“既然不知是好是坏,那就全当它是好事呗,青岩寺的秃头大和尚不也说过,孙女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祖母就不要担心了。”许南鸢打岔道。
老太太本来是想过来劝解孙女的,没成想反倒是被她劝解了,这样好的孙女,也不知她那儿子儿媳的心是怎么长的。
祖孙二人外加钱嬷嬷正说着话,院里的丫鬟过来通报,说是大少爷来了。
老太太一听说孙子来了,忙叫人请他进来。
许穆青见老太太也在这里,忙道了声:“祖母安好!“
“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今日怎有空过来的?“老太太询问道。
“孙儿听说妹妹醒了,恰逢营里没什么事情,便想着过来看看妹妹。”说着,他便看向了许南鸢。
哪知许南鸢直接给他摆了一个臭脸,压根就不搭理他,只顾着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她可没忘他在宋府时是怎么说自己的。
老太太见气氛不对,因问道:“怎么这样待你哥哥?那日可还是他带你回来的?”
“祖母,你问他去。”许南鸢只来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
老太太闻言看向许穆青,想听听他的说法。
许穆青那日将许南鸢气晕后就有些后悔自己言语过重,后来从珠儿那儿了解了内情之后愈加后悔,故而今日特地抽空过来瞧瞧她,他诚恳认错道:“是孙儿口无遮拦,说了叫妹妹伤心的话,不怪妹妹生气。”
“既然你知道错了,日后可莫要再犯了,没的伤了兄妹之间的情分。”老太太训诫道。
“是,孙儿谨记祖母教诲。”许穆青一边和声应承,一边斜着余光瞟向床榻上的人儿,可那人儿压根就不为所动,看都不带看他一眼。
许穆青知道妹妹这是记着自己的仇呢,他求救地看向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从中帮自己说和说和。
可老太太却道:“这是你兄妹二人的事,你要是诚心认错,就该给妹妹道个不是。”
许穆青倒是个十分听劝的人,他也不扭捏,也不觉不好意思,当即走到床榻前,对着许南鸢躬身作揖道:“妹妹,是哥哥的不是,还望妹妹大人大量,莫要生哥哥的气了。”
许南鸢被许穆青这副能屈能伸的态度弄得有些不上不下,她有心不理他,可他又是那样地诚心,她若是就这样简单地原谅了他,可又心中对他还有气,她忖度了下,说道:“哥哥的歉意我是收到了,至于要不要原谅哥哥还要看哥哥的表现,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莫要再犯同样的错就好。”
许穆青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并表示日后再不会这样了。
老太太看着许南鸢装腔作势拿乔不发一言,她心想孙女这样做就挺好,不事事掐尖要强,也不事事忍受,进退有度,日后必然有她的一番造化。
祖孙三人难得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从职事说到市井见闻,又从市井见闻说到内宅趣事,直至午时在栖霞阁用了午膳后方才各自散去。
又过了一日,老太太身边的钱嬷嬷带着一群仆妇丫鬟来了栖霞阁,许南鸢见状因问道:“嬷嬷怎么带了这些人来?可是祖母有什么事情吩咐?”
钱嬷嬷回道:“老太太叫我来帮大小姐搬家。”
“搬家?搬去哪儿?”许南鸢自打从幽兰苑搬出来后,就没想过还会搬回去,所以听钱嬷嬷要帮她搬家,她是一脸懵。
“还能搬去哪儿?自然是搬老太太那儿去。”钱嬷嬷理所当然道。
“可是父亲不是将我禁足了吗?”许南鸢有些迟疑。
“大小姐不用担心,老爷那边已经叫老太太说妥了,你只管去就好,其他的自有老太太担着。”钱嬷嬷解释道。
许南鸢闻言心中了然,想是祖母既想解了她的禁足,又不想驳了父亲下的命令叫他失了颜面,才想出了这个法子,她依言搬去了幽兰苑。
许南鸢搬去幽兰苑后,在床上又足足躺了半个月,方才得郎中和老太太的应允,可下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