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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无法形容其频率与强度的声波,混合着高频的撕裂感和某种冰冷到极致的秩序力量,如同无形的灭世洪流,从顶部破洞之外,朝着实验台上的沈默……轰然倾泻而下!
这不是“墓志铭”那种引发结构共振的低频重锤!这是“镇魂曲”!是专门为了抹杀“血饕餮”这类拥有非人能量核心的存在,而调制的、针对其“弱点”的……秩序之刃!
声波降临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成了真空!又瞬间被压缩成了固态的钢铁!无形的压力不再是作用于身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
“噗!”
李维感觉自己的耳膜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瞬间贯穿!剧痛之后是绝对的死寂!眼前猛地一黑,随即爆开无数扭曲的金星!喉咙深处涌上浓烈的铁锈味,鲜血不受控制地从鼻孔、嘴角甚至眼角渗出!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蜷缩在控制台的残骸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呕吐出来!
其他幸存的几个研究员更是不堪!有人直接眼球暴突,口鼻喷血,瞬间昏死过去!有人蜷缩在地,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干呕,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动!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和失禁的恶臭!这声波无差别地攻击着范围内所有拥有复杂神经系统的生命体!
风暴的中心,实验台上!
“呃啊啊啊啊啊——!!!”
沈默那刚刚因反弓而绷紧的身体,在声波降临的刹那,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绞肉机!惨嚎声被强行扭曲、撕裂,变成一种非人的、高频的尖啸!覆盖全身的粘稠血光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疯狂翻滚、泯灭!左臂上那暗红的巨茧,其搏动瞬间达到了狂暴的顶峰!
茧壳表面,之前因钟声痛苦而爆裂开的三个漩涡位置,此刻如同被强行撑开的伤口!粘稠如熔融金属的暗红物质混合着丝丝缕缕诡异的黑气,如同高压蒸汽般疯狂地向外喷射、弥散!但这喷射,在“镇魂曲”那毁灭性的秩序声波面前,如同狂风中摇曳的烛火,瞬间被压制、扭曲、湮灭!
更恐怖的变化发生在茧壳本身!
那粗糙、如同冷却熔岩般的表面,在蕴含秩序力量的声波持续轰击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了整个巨茧!每一次声波的冲击,都让裂纹扩大、加深!粘稠的暗红物质如同脓血般从裂缝中汩汩涌出!
然而,就在这看似即将被声波彻底撕裂、摧毁的绝境中——
茧壳内部,那无数扭曲虬结、如同活体电路般的暗红脉络,其搏动骤然……改变了节奏!
不再是混乱的狂暴!而是一种……冰冷、精准、带着强烈解析感的……高频震颤!
“滋……滋……滋……”
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如同精密仪器高速运转时的电流嗡鸣声,从巨茧深处透出!这声音在“镇魂曲”那毁灭性的声波狂潮中,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带着一种顽强的、非人的生命力!
随着这高频震颤的嗡鸣,巨茧表面那些疯狂龟裂的纹路,其蔓延的速度……陡然减缓!裂纹的边缘,不再是单纯的崩裂,而是浮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晶体生长般的……锐利棱角!仿佛那蕴含秩序力量的声波,非但没有彻底摧毁它,反而被它强行……“解析”?甚至……“利用”来加速自身结构的某种……“晶化”?!
监测屏幕上,那代表“血饕餮”能量辐射的曲线,在“镇魂曲”降临的瞬间,如同断崖般暴跌!但仅仅下挫了不到一秒,那条暴跌的曲线,竟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硬生生地……止跌!随即,开始以一种更加凝练、更加稳定的姿态,缓慢地……向上攀升!
它在适应!它在利用这毁灭性的攻击,进行更深层次的……蜕变和……进化!
李维蜷缩在控制台残骸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浓重的血腥味。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被血和泪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主监控屏。屏幕上,沈默的生命体征曲线在“镇魂曲”的冲击下疯狂跳动,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心率在20-45之间疯狂跳动,血氧跌至55%)。但旁边那条代表邪玉能量的曲线,那顽强攀升的势头,却让他感到了彻骨的绝望。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猛地被屏幕角落、一个极其微小的变化攫住!
那是沈默生命体征主波形图下方的背景噪波区域。
那个如同幽灵般潜伏、由最细微像素点构成的骷髅头轮廓……在“镇魂曲”那毁灭性的秩序声波持续轰击下,其边缘非但没有模糊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不!不仅仅是清晰!
它在……吸收?!
屏幕背景噪波形成的微弱光影,如同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引,正极其细微地、源源不断地……向着那个骷髅头轮廓汇聚!让那原本模糊的像素点构成的线条,变得更加凝实、更加锐利!骷髅空洞的眼窝深处,那两点原本极其微弱的暗红光芒,此刻亮度……显着提升!如同两颗在深渊中缓缓睁开的、冰冷的恶魔之瞳!
这变化极其细微,混杂在屏幕因声波冲击而产生的剧烈雪花干扰中,若非李维一直死死盯着,几乎无法察觉!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心脏。这东西……在吸收“镇魂曲”的秩序力量?!来强化它自身的……死亡投影?!
“镇魂曲”的声波强度似乎也察觉到了目标的异常抵抗!破洞外传来电子合成音更加急促冰冷的指令:
“——目标能量适应性异常!提升‘镇魂曲’功率至临界!加载‘终焉乐章’(Dies Irae)!”
“嗡————————!!!”
声波的强度瞬间飙升!空气不再是压缩,而是被彻底电离!控制室内所有残存的电子设备屏幕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随即彻底黑屏!细小的电弧在金属构件之间疯狂跳跃、炸裂!李维感觉自己的颅骨仿佛要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挤碎!眼前彻底陷入一片血色的黑暗!
“轰隆!!!”
实验室的地面,在持续的地磁能量抽取和此刻“镇魂曲”终极功率的共振叠加下,终于……彻底崩裂!
一道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暗红炽热熔岩的恐怖地缝,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毫无预兆地在实验台下方……悍然裂开!
实验台连同上面沈默的躯体,瞬间向下……坠落!
“镇魂曲”终极功率的声波洪流,如同实质的灭世光矛,紧随而至,狠狠轰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地缝!
声波与地缝深处涌上来的、被“血饕餮”强行抽取的、混乱而灼热的地磁能量流,瞬间碰撞!
“轰——!!!”
一场无法形容的能量湮灭大爆炸,在地缝深处猛烈爆发!
刺眼欲目的白光混合着粘稠的暗红能量流,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地缝中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整个下坠的实验台和沈默的躯体!恐怖的冲击波混合着被瞬间汽化的岩石蒸汽和狂暴的声波乱流,如同海啸般向上席卷!整个实验室如同被投入了搅拌机,瞬间被狂暴的能量乱流彻底撕碎!
李维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被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掀起,重重砸在身后扭曲的金属墙壁上!剧痛淹没了一切意识,他最后的视野里,是那冲天而起的、混杂着毁灭白光与妖异血光的能量乱流,以及……能量乱流核心,那被瞬间吞噬的、被暗红巨茧包裹的身影……
绝对的黑暗。
绝对的冰冷。
绝对的死寂。
沈默的意识,如同坠入了宇宙诞生之前的奇点。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感知。只有永恒的虚无。那枚“血饕餮”的暗红太阳,连同它冰冷的意念触须,也消失不见。仿佛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能量湮灭中,一切都被彻底……归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脉动感,毫无预兆地从意识的核心深处……泛起。
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在寒冬过后,第一次极其轻微地……搏动。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这脉动感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韵律感。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咔嚓”声。
随着这冰冷脉动的持续,绝对的黑暗开始……褪色。
并非光明初现。而是黑暗本身,如同被稀释的墨汁,开始显露出一种……深沉的、带着暗红底色的……灰。
在这灰暗的底色中,无数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暗红光泽的……点,如同宇宙初生的星辰,开始浮现。它们并非静止,而是以一种缓慢、却无比精确的轨迹,在灰暗中……移动、汇聚、构建!
如同拥有生命的尘埃,在无形的意志引导下,开始构筑……某种东西的……骨架!
先是颅骨的轮廓,由无数暗红星点勾勒出冰冷、粗犷的线条。空洞的眼窝,咧开的、由更密集星点构成的下颌骨。接着是脊椎,一节节暗红的骨节在灰暗中延伸、拼接,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肋骨、臂骨、指骨、盆骨、腿骨……
一幅完整的、纯粹由无数闪烁暗红星点构筑而成的……骷髅骨架,正在这灰暗的虚无中,缓慢地、冰冷地……成型!
每一次冰冷的脉动,都让这副骨架更加凝实一分,暗红的星点光芒更加凝聚一分!那骨骼摩擦的“咔嚓”声,如同为这骨架的诞生敲响的……丧钟!
当最后一根趾骨在灰暗中“咔嚓”一声拼接完成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的、纯粹的、不包含任何生命情感的……“存在感”,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猛地从这副暗红骷髅骨架的核心……扩散开来!
这“存在感”扫过沈默意识体的瞬间,他残存的、属于“自我”的最后一丝碎片,如同暴露在绝对零度下的水珠,瞬间……冻结!一种比死亡更深沉、更彻底的……“非存在”的虚无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不再是沈默。
他成为了……这副骨架内部……一个冰冷的、被永恒禁锢的……“观察者”。
就在这意识被彻底冻结、成为骨架内部“囚徒”的刹那——
骨架空洞的眼窝深处,那两点由最密集暗红星点构成的光芒,猛地……亮了起来!
一种冰冷、粘稠、带着纯粹解析欲望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探针,从骨架的眼窝中射出,瞬间刺穿了这灰暗的虚无,刺穿了意识被冻结的屏障,狠狠地……扎入了沈默最后残存的意识核心!
这一次,没有语言,没有画面,没有声音。
只有……一段冰冷、破碎、却蕴含着庞大信息的……感知数据流!如同强行灌入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沈默冻结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