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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男女关系的雷达太过灵敏也不是好事，此刻，她居然开始脑补，他其实是想要说，“你的岑阙”。
她没立即应答，他也不说话了。
他投下一颗惊雷，而后“平静”地在对面观察她的反应。
虽然车已熄火，他的左手仍搭在方向盘上，右边手肘撑在中控台，整个人呈现一种前倾环抱的姿态凝视着她，陡然又增添了一丝压迫感。
江清月被笼罩在他的磁场当中，感觉他低沉的声音也渐渐地完全罩住了她，断断续续，似乎他也在强自镇定地一边说一边做足了心理建设——
“和你的聊天记录，我看了许多遍。我在找你生气的原因……”
“发现被拉黑时的慌乱，比第一次走上谈判桌时更甚。”
“察觉到你的生气，或许是一种吃醋……”说到这，他顿住，似担心她反驳，没听到任何声音，他眼皮抬起，嘴角有微微的笑意，“我很高兴，比完成任何一个案子都要高兴……”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你。”
“所以清月，你要说，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他在表白么？是，他在表白。
青天白日，闹市窄巷，不太符合表白的“天时地利”。
至于“人和”……近来她确实因为他而情绪起伏，但明面上的她，对待他与对待其他人，没有太大差别，似乎也达不到这项要求。
他这逆天举动到底是要什么！江清月胸腔里气息翻腾，她也辨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
“岑律师……”她开口，听到自己异于往常的柔软音色，顿住了——她到底是怎么发出这种黏黏糊糊的声音的？
“嗯。”岑阙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单音节词都像卡了壳，但他始终看着她，目光专注，掩饰了一切的慌乱。
她这一声，他这一眼，足以使车内气氛陡然变得“地利”。
她遗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开始盼着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外头有人骂街也好，天上掉根枯树枝也好，让她转移片刻的注意力，拯救她丢失了频率的脉搏。
突然，车内响起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音量比刚才江清月的手机要大许多。
江清月吓了一跳，岑阙显然也怔了怔，一个几不可察的叹气之后，看向中控屏。原来是他的手机连着车机，整个车的音响在放肆传播。
宗樾来电。
江清月眼前一亮，还真有人来救她了！
岑阙却是深深闭了下眼，抬手就要点挂断。
“你接吧。”江清月阻止。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岑阙翻白眼，如果那算翻白眼的话。
宗樾来电是讨论案子，保密的缘故，岑阙中途切断了车机公放，拿起手机接听，大多时候是宗樾在说，他在听，需要回应的时候，也是言简意赅，冷漠到了极致。
宗樾这个人有多啰嗦，江清月是清楚的。所以等他们通话结束，树影好似都变了方向，临近午饭点，街头巷尾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车内气氛荡然无存。
岑阙似乎有些挫败，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江清月松了一口气，状似轻松道：“宗樾怎么什么都问你，他怎么当上的高级？”
岑阙把手机丢到一旁，也状似十分随意地说：“其实我有问题需要问问他。”
她谨慎不接话。
岑阙发动了车子，在引擎声中，有些颓丧地说：“想问他，怎样才能成为你的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