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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被点名上台比武,他谦虚地说:王爷您抬举我了,前面六位师傅武功太高强,我这点本事实在不敢在他们面前卖弄。
游三插话道:赵兄别太谦虚啦!是不是因为师父在场不方便出手啊?郑老师傅,俗话说徒弟出息师父脸上有光,您得发句话呀!
郑龙笑着鼓励:赵刚啊,年轻人就该多历练,下场去试试吧,有不足的地方各位师傅会指点你的。
吴刚抱拳领命,向王爷行礼后走到场中央:在下赵刚,学艺不精,今天奉师命下场讨教。实在没什么拿手绝活,只能模仿前面柳进师傅的招式,请大家别笑话。说完他表演了和柳进完全相同的功夫——抛接石狮"二郎担山",还有一手三镖的绝技,动作分毫不差。王爷同样把他请上擂台。
游三对王爷说:看出来了吗?赵刚还没使出真本事呢。王爷也很欣赏:没想到赵刚功夫这么好。不过他为什么刻意模仿柳进呢?
游三解释:这正是赵刚稳重谦逊的地方。明明有更高强的武功,却丝毫不炫耀。不如用个激将法...。他凑到王爷耳边献计,保证能让赵刚和柳进都拿出看家本领。
王爷笑呵呵地说:行,就这么定了。
吃完饭,王爷把柳进叫来:柳进啊,今天比武我本来是想给你立威,好让你以后当元帅。谁知道赵刚那小子故意跟你打成平手,明显是想压你一头。不比出个高低,这第一名就没法定了。我看他肯定打不过你,你必须把第一抢过来。要不然以后你怎么服众?再说赵刚是个外人,底细不清楚,我可不敢重用他。要是他赢了,这事儿就难办了。
柳进不屑地笑着说:王爷放心,我肯定能赢他。
王爷阴森森地说:你明白就好。要是僵持不下,宁可杀了他也不能让他赢。出了事我担着。
送走柳进,王爷又把赵刚叫来:赵刚啊,你虽然来王府时间不长,但我特别看好你。你稳重老练,武功高强,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本来想借比武让你立威,你怎么就跟柳进打了个平手?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吴刚恭敬地回答:柳爷是王府的老人,我一个新来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王爷打断他:你错了!我就是想让你赢,好重用你。要是柳进赢了,我又不想重用他,那多尴尬?下午比武你必须赢他。比武场上刀剑无眼,就算失手打死他也没关系,有我担着。
吴刚说:"我一定尽力。
王爷大笑:不是尽力,是必须赢!
吴刚只好答应:我一定不辜负王爷期望。
这半个月来,吴刚一直在想:这个盖天王肯定不是真王爷。按照江湖规矩,对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互相帮助。如果是起义造反的好汉,更应该帮忙。可是舅舅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卧底呢?
最近几天,他已经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决定要更进一步获取对方的信任,好彻底摸清底细。今天故意和柳进打成平手,就是想找机会战胜柳进,为自己谋个更好的前程。
柳进回到房间后,心里盘算着:自己谋划的大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要是这次失手,什么当元帅、做驸马、封侯封王的美梦就全泡汤了。他一咬牙,顿时起了歹念,偷偷在身上藏了五支淬了剧毒的金镖。这毒镖见血封喉,中镖的人立刻就会毙命。
没有风树不会摇,不搅动水不会浑。经过游三在中间耍心眼设圈套,王爷又在背后煽风点火,两边这么一挑拨,吴刚和柳进的这场生死对决就这么定下来了。
下午比武大会开始,听说赵刚要和柳进对决,现场立刻炸开了锅。这两个顶尖高手,那场面肯定既惊险又刺激。
柳进铁了心要杀掉赵刚,扫除自己争夺元帅之位、树立威信的障碍;吴刚则一心要打败柳进,为自己争取信任、谋求发展打下基础。王爷特别迷信柳进,觉得赵刚虽然武艺不错,但肯定打不过柳进;郑龙却心里有数,知道柳进基本功不够扎实,坚信吴刚一定能赢。有人担心赵刚会有危险,也有人替柳进捏把汗。
要说最关心这场比武的,还得是珍娘。赵刚来的时候她就听说了,今天看见赵刚下场,心想:柳进是在发挥自己的长处,赵刚却要像猴子学人那样模仿对方招式,这难度可大多了。她不由得对赵刚心生爱慕,这就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看来:赵刚处处与众不同,简直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啊!要是能嫁给这样的郎君,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下午听说要比武,她吓得直冒冷汗,知道柳进心狠手辣,赵刚为人憨厚,肯定下不了狠手,万一有个闪失......想到这里,她恨不得冲出席棚去提醒赵刚,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父亲又在场,实在不方便。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求老天保佑赵刚获胜,最好能趁机除掉柳进。
游三得意洋洋,他设下的毒计眼看就要得逞。只要柳进和赵刚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他都稳赚不赔——要是柳进死了就除掉情敌,就算不死也能让他身败名裂;要是赵刚输了更无所谓,反倒能在柳进面前卖个好。
比武正式开始,游三走到擂台前,扯着嗓子喊:各位!刚才马吉到钟虎的比武都很精彩,特别是柳大爷和赵少侠,那手抛石狮子的功夫简直是千古奇观!现在请二位一决高下。咱们江湖人比试,拳脚无眼刀剑无情,王爷有令:打死人不报官,胜负不结仇!今天到底是龙是虫,全凭真本事说话!至于比拳脚还是比兵器,二位自己商量。来啊,擂鼓!
咚咚的战鼓声中,吴刚和柳进扎紧衣带空手上场。两人抱拳行礼,随着红旗挥动同时出手。一个是王府赫赫有名的高手,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侠客。一个如蛟龙出海,一个似猛虎下山,拳来脚往打得飞沙走石。柳进的拳法刚猛霸道,赵刚的功夫却更精妙。
打了四十多回合,柳进越打越急,想靠蛮力速战速决;吴刚却像泥鳅般灵活闪躲,专找破绽。柳进暗想:"这小子就会躲,不如抓住他手腕,凭我的神力就能捏碎他骨头!"于是改变策略,见招就抓。
谁知吴刚早看穿他的心思,故意卖个破绽。当柳进抓住他右手腕时,他突然反手一扣,也锁住了柳进的手腕。这下两人像用铁链拴在一起,谁都挣脱不开,胜负就在顷刻之间。看台上的珍娘吓得惊叫出声,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柳进心里暗喜,算计着要使个狠招——他打算假装牵牛进栏,等赵刚站不稳时,自己再侧身闪进去,用一招"绣女推窗"打赵刚的后腰。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猛地往后一拉。谁知吴刚早有防备,顺势上前一步,借着他的力道猛地往前一推。柳进顿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趁他摔倒无力之际,吴刚猛地一甩手,挣脱了柳进的控制,一个箭步闪到一旁。柳进赶紧爬起来,心里又羞又恼。
珍娘看得激动不已,忍不住喊出声:"哎呀!太好了!"
柳进听到珍娘两次欢呼,他恼羞成怒,冲到兵器架前抄起一把单刀,大声吼道:"姓赵的!别想走!老子跟你比刀!"
吴刚也不退缩,同样拿起一把刀,握在手里说:"柳爷,请赐教!"
柳进二话不说,冲上前就是一刀横扫,吴刚迅速后撤躲开。柳进回手又是一刀,吴刚举刀格挡,"咔!"两刀相撞,各自砍出一个缺口。柳进再次抽刀直刺,吴刚闪身跳到一旁。柳进趁机甩手射出一镖,吴刚刚站稳,镖已飞来,他急忙低头蹲身,躲过了飞镖。可柳进早有预谋,故意逼他弓步侧身,紧接着又连发两镖,直取他的下盘,想让他来不及躲闪,置他于死地。
只见吴刚双腿一蹬,整个人腾空跃起,两枚飞镖从他脚下飞过。而吴刚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反手甩出三镖。柳进大惊,连忙斜冲躲避,既想躲开飞镖,又想趁机逼近吴刚落脚的地方,等他身形未稳时再出手攻击。
吴刚连发三镖后,身子往下一沉落地,同时嘴里吐出一颗银珠子。正好柳进朝这边跳过来,距离太近躲不开,手腕被打中。吴刚趁机冲上前一刀劈下,柳进慌忙举刀格挡,"咔嚓"一声刀被砍断,吴刚已经跳开了。
柳进挡刀时左手也甩出一镖,但仓促出手,手又疼又麻,根本打不准。加上吴刚假装往左踢腿,其实是右脚蹬地往右后方跳。
吴刚已经把刀放回兵器架,抱拳说了声"得罪"就飞身离开。观众都看得很清楚,吴刚用巧劲把柳进推倒,本来可以乘胜追击,但他选择收手跳开,明显是手下留情。后来用暗器打中柳进手腕,砍断刀后立即退开,处处都体现着点到为止的武德。全场观众热烈鼓掌,叫好声经久不息。
柳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话。他没脸回观礼台,跺了跺脚就逃回房间去了。
王爷亲自把吴刚请上观礼台。游三特别高兴,走到台前喊道:"还有人要上场吗?不争第一的可以继续表演功夫,想争第一的可以跟赵刚比试。"连问十几遍都没人应答。
叶祖站起来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服了赵哥。要是有不服的就跟赵哥比划比划,要是服气就鼓掌赞成赵哥当状元呗,别磨磨唧唧跟个大姑娘似的。全场哄堂大笑,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游三宣布比武大会到此结束。
晚饭后,游三陪着王爷去看望柳进。柳进正懊恼地躺在床上发呆,见王爷来了只好勉强坐起来。
王爷安慰道:"柳进啊,胜败是常事,别太往心里去。你立过那么多大功,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对你的信任不会变。赵刚是新来的,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会重用他。你想开点,打起精神来。
王爷和游三跟柳进聊了一会儿后,就回到书房。王爷问游三:“你觉得先让赵刚做点什么好?”
游三冷笑一声,说:人心难测,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赵刚武功那么高,为啥沦落到街头卖艺?这事儿我一直想不通。咱们跟他接触时间太短,还得再观察观察,不能轻易交底。”
王爷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啊,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游三接着说:“王爷,我是这么想的——先让郑龙接替关财当王府总管,郑云搬到东后院陪两位公子练武,小薇陪着珍娘练武。至于赵刚,就让他当都指挥使,总管府里护院的武士和那五千校卫、士兵,所有军务都交给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