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刘府锄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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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吴刚突然左手一翻甩出一镖，同时纵身扑来举剑就砍。刘全吓得魂都快飞了，幸亏反应快往旁边一闪，刚躲过飞镖，行道剑又到眼前。他慌忙举剑格挡，两剑相撞"咔嚓"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剑差点脱手，吓得他赶紧跳开老远。

原来吴哥刚才接住飞镖后假装中镖，就是为了引这个飞贼上钩。这个刘全是青光教主的大徒弟，使的月钩龙齿剑和吴刚的行道剑都是天下名剑。他仗着武功高强又有宝剑在手，七年来作案后都敢留名，什么捕快豪杰都不放在眼里，从来没人能在他剑下走过十招，更没人能震开他的宝剑。今天遇到吴刚不仅能接镖还镖，还能震得他手臂发麻，让他又惊又怕，决心要除掉这个强敌。

他再次跳上前大喝："喂！报上名来！我刘全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吴刚回道："我是潭州吴刚，今天就是替天行道取你狗命！看剑！"

两人打作一团，宝剑叮当碰撞。刘全越打越凶，三十多剑一剑快过一剑，招招致命；吴刚稳扎稳打，见招拆招，剑法精妙。飞贼专攻要害，英雄防守严密。两人从溪边打到树林，剑光所到之处水花四溅、落叶纷飞。六十多回合过后依然不分胜负。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刘全发现吴刚剑法精妙，越战越勇，自己一时难以取胜。但他心里惦记着快到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要去看选美比赛，根本没心思继续打斗。于是他故意卖个破绽，转身就跑。

吴刚在后面追赶，心里琢磨：虽然从川东三峡的传闻和刘全自己说的话来看，这人像是个采花贼，但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先跟着他看个究竟再说。于是假装追不上，暗中跟踪他的去向。

西门外刘府门前搭了个豪华的彩楼。这彩楼装饰得金碧辉煌，雕龙画凤，挂着五十多个绣着金银线的彩球。楼后有个活动楼梯直通府内。

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各路公子哥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台下挤来挤去。普通老百姓、和尚道士、商贩等也都挤得水泄不通，连地面都看不见了。

突然鞭炮齐鸣，鼓乐喧天。两个丫鬟陪着刘小姐登上彩楼。这位小姐穿着华丽的蓝色孔雀披风，银色长裙，梳着时髦发型，长得像朵刚开的莲花，腰细得像柳条，眉毛如远山，眼睛似秋水，樱桃小嘴还有两个小酒窝。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怪叫，有人吹口哨，有人趁机占便宜，还有小偷在摸别人钱包。小孩被挤哭的，大人找孩子的，打架骂街的，乱成一锅粥。

刘全挤在最前面，盯着台上的美人直流口水。他心想：天呐！这小地方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比嫦娥还美，比西施还俏！不化妆都这么好看，今晚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本想多看会儿，又怕吴刚追来，只好恋恋不舍地溜走了。

吴刚正躲在台下的人群里，根本没心思看乱糟糟的热闹场面。他悄悄躲在人堆后面，眼睛一直盯着刘全的动向。等刘全挤出人群时，早就被吴刚盯上了。采花贼想着偷香窃玉，却不知早有高手在暗中盯着他。

夜深人静时，刘全溜达到刘府西边的后院，看见二楼靠北有扇窗户没关严，竹帘子垂着，里头还亮着灯。他走到楼下，运了口气，一个纵身就贴在了亮灯的窗户边上。他用手轻轻扒住窗台，身子像壁虎爬墙似的慢慢往窗户那边挪——这手功夫就叫"壁虎游墙"，整个人能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刘全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向来胆子特别大。他从来不用迷香、蒙汗药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也看不上"倒挂金钩"偷摸撬窗的把戏，觉得那都是没本事的人才干的。他觉得自己武功盖世、长得又俊、能说会道还识文断字，俗话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哪有搞不定的道理？就算惊动了旁人，大不了多杀几个人。他天不怕地不怕，作案从来不躲躲藏藏，有时候甚至明目张胆住进人家，逼着全家认他当女婿，要是觉得腻烦了，就杀人灭口一走了之。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衙役、护院、江湖好汉多得数不清。

这会儿他看见纱窗虚掩着，顺着竹帘缝往里一瞧，心里乐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用再找再打听，这儿就是小姐的闺房。

刘小姐还没睡，正坐在书桌前用手托着腮帮子，出神地看着手里的文章。一个小丫鬟站在她身后，也伸着脖子看小姐手里的文章。这四十七天来，刘小姐可愁坏了，连着抛了四十七次彩球，不是碰到文采不好的，就是武功太差的。今天总算抛中了个姓赵的公子，叫赵天成。这人穿着朴素，举止文雅，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写的文章更是才华横溢，长得还特别俊俏。小姐越看越满意，想着自己这番苦心没白费，终于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了，不由得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泛起红晕。

"啪！"一声响，刘全掀开竹帘跳进了闺房。小丫鬟吓得尖叫一声"妈呀！"，直接瘫软在墙角。刘小姐练过些功夫，抬头见是个飞贼，抄起桌上的砚台就站起来喝问："什么人？夜闯女子闺房，不怕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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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贼嬉皮笑脸道："小生刘全，今天在彩楼下看见小姐美若天仙，实在忍不住..."话没说完，"砰！"砚台就砸了过来，他偏头躲过，砚台在墙上摔得粉碎。小姐又抡起椅子大喊："来人啊！有贼！"一椅子狠砸在刘贼左臂上，"咔嚓"椅子腿都断了，刘全却纹丝不动。

小姐见势不妙想跑去拿床头的剑，却被刘全一把抱住。刘全阴森森地说："就算来千军万马，我也能杀得血流成河。"这时院子里锣声大作，家丁们举着火把冲上楼。领头的是府里第一大力士何勇，能单手举起五百斤。

何勇见小姐危险，抡起桑木扁担就打。米贼单手一挡，"嘎嘣"扁担断了！反手就把何勇举起来，刺啦一声，活生生撕成两半，肠子哗啦流了一地。他把血淋淋的尸体扔出门外，剩下三个家丁被溅得满身是血。米贼瞪眼吼道："都给我滚！"一把将门关上。回头一看——糟了！

刘彩凤见飞贼武功高强，生怕自己受辱，抓起床头的宝剑就往脖子上一抹，当场香消玉殒。刘全一看美人自尽了，咂嘴叹道："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转头却瞥见角落里还躲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这小丫鬟生得眉清目秀，哭得梨花带雨，刘全眼珠一转，又淫笑起来。

就在刘全朝小丫鬟逼近时，"嗖"的一声，窗外突然射来一支金镖，深深钉进房梁。刘全反应极快，抓起棉被往窗外一扔作掩护，自己却从房门窜了出去。

吴刚早就暗中跟踪刘全，当晚见他在客栈住下，就猜到他要作案。吴刚潜伏在刘府西墙外的树林里，果然看见黑影翻墙而入，紧接着就听见院里喊叫声、敲锣声乱作一团。他翻墙进院，躲在花丛后观察，确认是刘全在行凶，便射出金镖。见屋里飞出一床棉被，吴刚立即识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纵身跃上屋顶想抢占制高点。不料院里家丁把吴刚当成了飞贼同伙，在下面急得直跳脚却爬不上来。

刘全从楼梯溜下来，顺手又砍翻几个挡路的倒霉家丁。他冲到院子中央，甩掉碍事的衣袖，举剑怒吼：刚才放暗箭的鼠辈！有胆量就出来决一死战！

吴刚一把扯下英雄披风甩在房顶上，手握行道剑纵身跃下，大喝一声："喂！姓刘的恶贼！还认得你吴大爷吗？"刘全一听气得肝疼肺炸，牙齿咬得咯咯响，"哗啦"抽出那把月牙形状的龙齿剑，暴跳如雷："他娘的！果然是你小子，今晚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做人了！"说着一个箭步冲上来，举剑就朝着吴刚脑门劈去。

吴刚横剑格挡，没想到刘全突然变招，剑锋一转直刺心窝。吴刚连忙侧身闪避，同时用剑往外一挑，"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两把宝剑都不是凡品，索性放开了手脚对砍。

刘全边打边想："这混蛋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天不弄死他难解我心头之恨！"吴刚也在想："这个采花淫贼作恶多端，今天非得替天行道不可！"院子里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胆小的早就溜了，剩下些胆大的举着火把围成一圈，看得目瞪口呆。

两人越打越凶，剑光像银龙白蟒似的缠着身子打转，寒光闪闪都快看不清人影了。宝剑相撞时"轰"的像打雷，腾空跃起时又像两道闪电。打了七十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刘全心里开始打鼓："我这二十三年苦练的臂力，加上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往常对手不是兵器断就是人亡，今天砍了十几剑都被他挡回来。看来他的剑跟我的不相上下，武功可能还在我之上..."想着就假装蹲下身，偷偷去摸暗器。

他哪知道吴刚的师父鹤亮是暗器界的祖师爷。吴刚从小练就二十一种暗器，光左手就能发十四种，百发百中。见刘贼要使阴招，吴刚心里冷笑："这蠢货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