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的奇幻生涯

第110章 梵音解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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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望着满地狼藉,忽觉这场景恰似如今的江湖乱象。他拾起被茶汤浸湿的经页,只见\"贪嗔痴慢\"四字晕染开来:\"可蒙古人信奉萨满,法王又如何借密宗收拢人心?\"

鸠摩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惊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萨满教崇拜长生天,密宗供奉大日如来——在法王眼中,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

他抓起曼陀罗九股杵,在空中划出森然弧光,\"他要做的,是将密宗仪轨改造成战争机器:让僧人披上战甲,把经文刻在刀锋,用'降魔'的名义行屠城之事!\"

铜灯突然炸裂,火星溅在《大日经》\"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的字句上。

虚竹望着跳动的火苗,终于明白为何段誉在信中字字泣血——这场危机,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武林纷争,而是关乎佛法本源的生死之战。

虚竹闻言霍然起身,宽大的僧袍在身后鼓荡如帆,他双手合十深深躬身,额头几乎触及案上茶渍斑驳的《大日经》:\"大师一番言语,直如当头棒喝!小僧在天山灵鹫宫参禅十余年,每日与石壁武学、七十二岛洞主周旋,竟不及大师三言两语勘破迷障。\"

鸠摩智徐徐摇首,菩提子佛珠顺着腕骨滑落,在掌心发出轻响:\"灵鹫宫主统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以逍遥派绝学震慑江湖,怎可妄自菲薄?\"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曼陀罗九股杵的金刚尖,\"贫僧当年为求《易筋经》远赴天竺,又在波斯明教目睹圣火焚城,所见不过是万里黄沙中的几粒尘沙。\"

\"可大师能看透金轮法王的狼子野心!\"虚竹抬头时,眼中满是惊佩,\"小僧每日处理教务,竟未察觉密宗典籍已被曲解至此。\"

窗外夜风呼啸,将转经筒的嗡鸣撕扯得支离破碎,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老和尚突然将曼陀罗重重按在经卷上,九股杵压住\"降伏四魔\"的经文:\"当年在天龙寺,贫僧以火焰刀威逼枯荣大师,何尝不是被'武学障'蒙蔽心智?\"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眼角皱纹里盛满沧桑,\"西行万里方知,真正的魔障不在经文之外,而在人心贪执。\"

虚竹怔怔望着案上纠缠的茶渍与经文,忽觉这些年困守天山,虽自称修行,实则仍陷在统领群豪的虚名之中。

他再次长揖到地,声如洪钟:\"大师遍历天竺、波斯,见过异教纷争、佛魔交战,方能有这般洞见!还望大师指点,如何才能阻止金轮法王的阴谋?\"

鸠摩智缓缓起身,袈裟掠过壁上\"诸相非相\"的墨宝,在光影中宛如展开一幅古老经幡:\"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若要斩断这场因果,须从...\"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梆子声,惊得两人同时望向窗外——一只信鸽,正扑棱着翅膀掠过寺院飞檐。

暮色漫过经幡时,铜钟沉沉撞响第七声。

鸠摩智轻叩木案,檐下悬挂的陶铃叮咚应和:\"施主腹中可还留着酥油茶的暖意?\"他枯瘦的手指抚过袈裟补丁,\"大轮寺的素斋虽不比灵鹫宫珍馐,倒也有几分山野风味。\"

虚竹起身行礼,瞥见老人腕间褪色经幡布条在风中轻摆:\"叨扰大师清修,已是惭愧。\"

两人穿过飘着桑烟的回廊,忽见数十僧人托钵列队而行,绛红袈裟在暮色中如流动的火焰。

斋堂内,铜灯将壁画上的护法神照得忽明忽暗,素斋不过麦饼、酥油和几碟腌菜,却吃得格外安静。

晚课的诵经声渐歇,鸠摩智引着虚竹来到茶室。竹制茶筅搅动茶汤的沙沙声里,老和尚忽然开口:\"三日前,龟兹商队带来奇闻——西域忽现使蛇人,双手缠绕的赤鳞蟒能喷毒雾,沾者百步立毙。\"

他将茶沫拂成莲纹,\"此人出招时似有密宗大手印的影子,却又混杂着天竺瑜伽术的诡异身法。\"

虚竹手中茶盏微颤,想起灵鹫宫暗卫曾提及西夏边境的神秘尸骸:\"难道是金轮法王新收的弟子?\"

铜壶突然沸腾,水汽冲得壶盖叮咚作响,鸠摩智却不慌不忙揭开壶盖,氤氲热气中飘出藏红花的辛香。

\"那使蛇人专挑往来商队下手,劫走的却非金银。\"老和尚将煮好的奶茶倾入陶碗,\"据幸存者所言,他每战必取对方随身佛像,或铜铸,或木雕,一概收走。\"

茶碗推过案头时,虚竹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戒疤,暗红疤痕与茶汤颜色竟十分相似。

\"收走佛像?\"

虚竹皱眉摩挲茶碗,釉面冰凉如蛇蜕,\"是为了熔炼兵器,还是另有佛理?\"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长鸣,惊得檐角转经筒哗哗转动。

鸠摩智却闭目捻动佛珠,苍老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若贫僧所料不差,此人正在收集'八部天龙'的残缺法相——金轮法王怕是要拼凑出失传百年的《欲界魔经》。\"

铜壶中的茶汤第三次沸腾,水汽在窗棂上凝成细密水珠。

鸠摩智用竹夹拨弄炭火,暗红的火星溅在青砖上,转瞬熄灭:“此使蛇人内力阴柔诡谲,交手者皆言其掌风带着腐叶霉味——正是白驼山‘灵蛇瘴’的气息。”

他顿了顿,菩提子佛珠在指间发出轻响,“那白驼山看似世外桃源,实则是西域三不管的地界。”

虚竹将茶盏凑近鼻尖,浓郁的酥油香中似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弟子曾听闻,白驼山方圆百里遍布蛇窟,就连草木都带毒性。难道此人...”

话音未落,鸠摩智已展开羊皮地图,枯瘦的手指重重按在雪山与大漠交界处的墨点上。

“看这地势!”

老人的指甲划过地图凹陷处,“雪山融水汇聚成泽,大漠热风蒸腾湿气,正是异蛇繁衍的温床。五十年前,白驼山曾出了个擅使‘灵蛇拳’的高手,能驱使百蛇组成战阵。”

他突然剧烈咳嗽,佛珠散落在地图上,宛如点点蛇目,“如今这使蛇人驭蛇之术更胜前人,怕是得了白驼山禁地的传承。”

窗外传来转经筒的嗡鸣,混着远处狼群的低嚎。

虚竹凝视地图上那片被朱砂标记的区域,仿佛看见无数赤鳞蛇在沼泽中游弋:“若当真与白驼山有关,那法王怕是想借蛇毒炼制秘药。传闻白驼山有一种‘九步噬心散’,能让人在欢愉中化为血水。”

鸠摩智突然抓起茶盏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更可怕的是白驼山的‘蛇蜕功’——每吞噬百蛇精华,便能重塑经脉。”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蛇形纹路,“贫僧在天竺曾见过类似功法的记载,修炼者最终都会沦为半人半蛇的怪物!”

铜灯突然爆响,灯花落在地图上,将白驼山的标记灼出焦痕。

虚竹望着那缕青烟,后背顿时渗出冷汗:“如此看来,这使蛇人绝非偶然出现。大师认为,他们下一步会...”

“会直指中原。”

鸠摩智将佛珠一颗颗重新串起,动作缓慢而沉重,“白驼山异蛇虽毒,却怕中原的雄鸡司晨。可若让他们与中原的邪派勾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禅房内只余炭火噼啪作响,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铜炉中炭火噼啪爆开,鸠摩智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此人是白驼山欧阳家族之人,其父欧阳硕,世代经营波斯生意,已成西域富豪,其兄欧阳峻,倒是继承了父亲的商贾天赋。这些年往来波斯与西夏,丝绸香料生意做得极大,听闻连金国贵族都爱用他商号的安息香。”

他说着轻轻摇头,枯瘦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疑惑,“只是其兄生来体弱,半点武功不会,连骑马都要专人搀扶。”

虚竹将茶盏凑近唇边,却未饮下,目光紧盯着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庞:“可欧阳锋却截然相反?”

“何止相反!”

鸠摩智突然重重一拍木案,震得茶碗里的酥油茶泛起涟漪,“此子天赋异禀,十岁时便能徒手捏碎毒蛇七寸,十二岁独创‘灵蛇拳’,出招时手肘竟能如蛇般扭曲!”

老人喉间发出一声叹息,“更可怕的是他用毒手段,据说能从西域奇蛇中提炼出无色无味的剧毒,中者谈笑间便化作血水。”

窗外夜枭长鸣,惊得檐下铜铃乱颤。

虚竹想起灵鹫宫密探提及的诡异尸骸——那些尸体表面完好,五脏六腑却尽数化为脓水,此刻想来,后颈泛起阵阵寒意。

“欧阳硕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怕。”鸠摩智摩挲着腕间褪色的经幡布条,声音变得低沉,

“曾有人见他重金悬赏江湖名医,只为寻得能克制儿子毒功的解药。可笑的是,那些名医有去无回,最后都成了欧阳锋试毒的‘药人’。”

虚竹手中茶盏重重落在案上:“如此恶行,就无人能制?”

“谈何容易!”

老和尚枯瘦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此子行踪诡秘,常以毒蛇为耳目,稍有风吹草动便遁入茫茫大漠。更棘手的是...”

鸠摩智突然压低声音,“他与金轮法王早有书信往来,据说还曾向法王献上过用百蛇心血炼制的‘龙象丹’。”

话音未落,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鸠摩智与虚竹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这场关于西域奇人的对话,似乎正在掀开某个惊天阴谋的一角。

敲门声骤然响起时,虚竹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

鸠摩智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蹙起,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佛珠,指节泛出青白。

\"进。\"

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在静谧的禅房里惊起一阵回响。

小沙弥捧着粗陶药碗怯生生踏入,碗中褐色药汁蒸腾的热气,混着一股腥甜与苦涩交织的古怪气息。

鸠摩智盯着药碗,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两下,嘴角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放着吧。\"待沙弥退下,他突然抓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剧烈起伏间,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树根。

药汁顺着嘴角滴落,在褪色的僧袍上晕开深色痕迹。

老和尚的五官因苦涩狠狠扭曲,眼角皱纹里渗出细密汗珠,苍白的嘴唇不住颤抖。他强撑着将空碗重重搁在案上,指节敲击木案发出空洞的声响,仿佛在与体内翻涌的剧痛较劲。

\"大师!\"

虚竹猛地起身,却见鸠摩智已阖上双眼,右手五指深深掐入掌心,左手佛珠被捏得咯咯作响。

烛光摇曳下,老人佝偻的脊背剧烈起伏,冷汗浸透的僧袍紧贴后背,勾勒出嶙峋的肋骨轮廓,宛如一尊在烈火中淬炼的残破佛像。

当鸠摩智再度睁眼时,眼底血丝密布,却强撑着露出慈祥笑意:\"老毛病罢了。\"

他伸手去够案头的佛经,指腹在\"诸行无常\"四字上反复摩挲,颤抖的指尖将墨迹都晕染开来,

\"施主不必挂怀。\"

虚竹望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默默将温热的茶盏推近几分,烛火在茶汤表面跳跃,映照着两人之间难以言说的沉默。

虚竹起身告辞,请大师早歇,相约明日再谈。

更鼓敲过三响,大轮寺沉入浓稠如墨的夜色。

虚竹推开禅房木窗,寒冽的夜风裹挟着雪山顶的冷意扑面而来,远处佛塔的金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檐角铜铃寂然无声,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凝固。

寺中万籁俱寂,唯有藏经阁方向传来微弱的诵经声,忽远忽近,若有若无,似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古佛低语。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纵横交错的阴影,像极了鸠摩智掌心蜿蜒的青筋。

虚竹盘膝而坐,却觉灵台难静,欧阳锋的蛇毒秘术、白驼山的诡谲传闻,如毒蛇般在脑海中盘旋。

他取出羊皮纸,就着豆大的烛火书写,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空寂中格外清晰。烛泪滴落在案上,凝结成蜡珠,又被夜风卷落,跌碎在冰凉的青砖上。

远处传来野狐的呜咽,与转经筒偶尔的嗡鸣交织,更添几分森然。

虚竹起身踱步至庭院,只见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将百年古柏的影子拉得老长,树影婆娑间,恍若无数暗卫潜伏。墙角的曼陀罗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凝结的露水折射着月光,宛如撒落的碎钻。空气中浮动着酥油香、松木香,以及隐隐约约的药草苦涩,正是鸠摩智药碗中散出的气息。

当东方渐白时,虚竹望着写满字迹的羊皮纸,墨迹未干处晕染开来,恰似白驼山沼泽中弥漫的雾气。

远处钟楼传来第一声晨钟,惊起群鸦,扑棱棱的振翅声划破天际,禅院的寂静终于被打破,新的一天裹挟着未知的隐秘,在晨曦中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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