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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的深夜，南湾别墅的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慕容瑾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水晶杯中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阴鸷的侧脸。
“二少爷，这是最新的海关稽查报告。”林秘书将一份加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
慕容瑾漫不经心地翻开文件，当看到“编号x-7423文物”几个字时，瞳孔骤然紧缩。这是上周他与“黑礁”组织交易的那批走私品，现在竟然被海关截获了。更糟的是，这批文物上有慕容氏集团专属的防伪标记。
“先生那边……”林秘书欲言又止。
“父亲的事不用操心。”慕容瑾冷笑一声，将文件扔进碎纸机，“他现在自身难保。”
三天前，慕容家家主慕容良因涉嫌走私稀土被警方带走。整个慕容氏集团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董事会乱作一团。而作为二少爷的慕容瑾，却在这片混乱中看到了机会。
“大少爷什么时候回国？”慕容瑾突然问道。
“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林秘书递上平板电脑，“这是他的行程表。”
慕容瑾盯着屏幕上大哥慕容桓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照片里的男人西装笔挺，意气风发，永远都是慕容家最耀眼的继承人。而他，永远只能活在兄长的阴影之下。
“准备一下，我要见海蛇。”
两小时后，城郊废弃的造船厂内。慕容瑾的定制皮鞋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黑暗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缓缓现身。
“二少爷，情况不妙啊。”海蛇吐出一口烟圈，“警方掌握了您父亲与“黑礁”组织往来的证据，包括几段录音和银行转账记录。”
“具体是什么时候的往来？”慕容瑾的声音依然平稳。
“主要集中在过去六个月，但有一段录音是三个月前的，提到了‘老二负责的线路’。”
慕容瑾的瞳孔微缩。三个月前，正是他开始独立负责中东线路的时间。
慕容瑾面无表情地接过对方递来的平板，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海关查获的文物照片。其中几件青铜器底部，赫然刻着慕容氏集团的标记。
“这些标记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辨认。”海蛇阴森森地说，“但现在，它们成了最直接的证据。”
慕容瑾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那是大哥慕容桓三个月前在拍卖会上的合影，背景里隐约可见“黑礁”组织的三号人物。
“有意思。”慕容瑾轻笑一声，将平板还给海蛇，“把这些资料整理好，特别是大哥与‘黑礁’的往来证据。”
慕容瑾摇下车窗，让潮湿的空气涌入车内。后视镜中，一辆黑色轿车从俱乐部出口缓缓驶出，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慕容瑾嘴角微微上扬。他故意放慢车速，在下一个路口突然右转，驶入一条狭窄的巷道。黑色轿车果然紧随其后。他按下方向盘上的一个隐蔽按钮，车载系统显示出一张城市地图，上面有一个红点正在闪烁——那是他放在蝮蛇身上的追踪器，此刻正以异常的速度向警局方向移动。
“果然。”他轻声自语，同时拨通了一个很少使用的号码：“海蛇叛变了，处理掉。连带他全家。”顿了顿，又补充道：“孩子送美国，完成他的学业。”
回到顾氏大厦时已是凌晨三点。慕容瑾独自坐在总裁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他熟练地黑入公司系统，开始篡改交易记录。一笔笔资金流向被重新编辑，所有的电子签名都被替换成慕容桓的。
“大少爷，您不是一直想当继承人吗？”慕容瑾低声自语，“这次，我成全你。”
天亮时分，一份完整的“证据链”已经准备就绪。慕容瑾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张局长，我是慕容瑾。关于我大哥的事，我想您应该很感兴趣……”
挂断电话，慕容瑾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渐渐苏醒的城市。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安排我和父亲见面。”他挂断电话，迅速拨通另一个号码：“准备一份干净的财务记录，不，用第四套模板……对，就是有新加坡资金异常流动的那套。”
拘留所的会面室冰冷刺骨。慕容良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他盯着小儿子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小瑾，你知道慕容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声誉，父亲。”慕容瑾恭敬地回答。
“不，是血脉。”慕容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件事你大哥会处理好。”
慕容瑾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一颤：“父亲，恐怕大哥……未必能处理好。”
慕容良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我刚收到消息，大哥用假名订了另一张机票。”慕容瑾轻声道，“而且……海关截获的那批货，用的是大哥的电子签名。”
慕容良的眼睛瞪大了：“不可能！小桓绝不会——”
“这里有证据。”慕容瑾递上一个文件夹，“财务部发现大哥在过去半年向几个离岸账户转移了大笔资金，收款方与黑礁组织有关联。”
慕容良翻阅文件的手开始颤抖：“这……这一定是栽赃……”
“我也希望如此，父亲。”慕容瑾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但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些证据。为今之计.……”他压低声音，“只能让大哥暂时承担下来，等风波过去，我们再想办法。”
慕容良猛地抓住儿子的手腕：“是你做的，对不对？”老人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你想取代你大哥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