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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林烬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瞬间席卷全身,甚至让他这位新晋的诸天宇宙之主都感到了刺骨的恐惧。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在这片死寂的“无”中大声呼唤:
“瑾瑜?!瑾瑜!你在哪里?回答我!”
“宇梁!小洲!老大!程毅!海蓝!落樱!……斗圣前辈!!”
“你们人呢?!出来啊!别玩了!出来!!”
一声声呼唤,带着越来越浓的恐慌和祈求,在这片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徒劳地回荡,然后消散,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死寂。
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死寂。
林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顾不上体会自己体内那足以开天辟地的伟力,也顾不上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感觉如此“好”。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们!立刻!
“因果!回溯!”
林烬低吼一声,双目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属于诸天宇宙之主的无上伟力被他毫无保留地催动!
他要以自身为原点,强行追溯这片区域过去发生的一切因果!
无数条细密的、代表着过去时间线上发生过的事件与联系的因果之线,如同金色的蛛网般在他眼前浮现、延伸……
然而,当他的神念触及到大宇宙存在的时间线末端时——
轰!!!
一幅幅破碎、绝望、让他目眦欲裂的画面,如同最残酷的尖刀,狠狠刺入他的灵魂!
他看到了!
看到了夏瑾瑜抱着他残破的身躯,脸上那失而复得的喜悦如何瞬间化为惊骇!
看到了她毫不犹豫地立下大道誓言,身体化为亿万粉金光点融入他体内,最后那滴泪滑落他额头的冰凉触感仿佛再次重现!
看到了萧宇梁那决绝的嗤笑、冰冷的嘲讽、以及化为血色洪流的最后咆哮!
看到了许洲与海蓝对视一眼,交织成玄黄与蔚蓝的光河!
看到了程毅沉默地将手按在他额头,身体化为点点星光!
看到了斗圣那一声“罢了”后,炸开的金色战意!
最后……他看到了落樱(规则意识)那充满怨毒与疯狂的尖啸,看到了她引爆整个宇宙最后的残骸,化作那道宇宙献祭洪流涌向自己……
而在那洪流触及他身体的瞬间,他体内那银灰色的归墟意志如何狂暴地吞噬一切,如何显露出冰冷无情的“新我”姿态,如何准备抹除一切……
“不——!!!”
林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仿佛灵魂都被撕裂的咆哮!
那咆哮声震动了这片新生的“无”,让稳固的空间都出现了剧烈的涟漪!
他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双目赤红,金色的瞳孔深处是无尽的痛苦、悔恨和难以置信的疯狂!
“不可能!这不可能!!”
“假的!都是假的!!”
“我明明…我明明感觉很好…绝不可能被别的意识取代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瑾瑜…宇梁…小洲…老大…海蓝…程毅…斗圣前辈…落樱…整个宇宙…”
“都…死了?为了…救我?!”
“而我…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巨大的冲击和极致的悲伤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体内那浩瀚无边的力量此刻显得如此讽刺和沉重。
林烬像个迷路的孩子,在这片由自己力量创造的、空无一物的“家”中,茫然四顾,入眼尽是令人窒息的虚无。
连丝丝因果都没!仿佛与他相关的一切都被大道斩断!
“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在哪…”
“我…怎么救回你们…”
喃喃的低语,带着泣血般的绝望,在这片象征着新生、却又埋葬了所有过往的“无”中,孤独地回荡。
那足以开天辟地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和渺小。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进来,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黑暗。
林烬缓缓地跪倒在虚无之中,低垂着头,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一滴滚烫的、蕴含着诸天宇宙之主本源力量的金色泪珠,终于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下方的“无”中。
忽然,一道声音在林烬脑海中突然响起!
“恭喜你,林烬,你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