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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与赵合德,这对西汉后宫中具有传奇色彩的姐妹,以轻盈舞姿和绝世容貌征服了汉成帝,却没有避免最终的悲剧结局。她们的死亡真相始终笼罩在历史的迷雾之中,《汉书·外戚传》记载赵合德因成帝暴毙而“自杀身亡”(即在成帝突然去世后自行了结生命)、赵飞燕被废后也“即日自杀”(也就是被剥夺身份后当天便自尽),《资治通鉴》却记载二人死于王莽的逼杀。下面我们就对二人的死亡真相来进行解读。
赵飞燕出生于长安平民之家,《汉书》记载其“初生时,父母不举,三日不死,乃收养之”,意思是赵飞燕刚出生时,父母因家境贫寒,不愿抚养她,将她丢弃在荒野,没想到三天后她仍然奇迹般存活,父母大为惊异,才把她抱回抚养。少女时期,她与妹妹赵合德一同被送入阳阿公主府学习歌舞,“体轻腰弱,善行步进退”(身形轻盈、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姿态曼妙,舞步进退间灵动飘逸),舞姿翩跹如鸿鹄掠水。
鸿嘉三年(前18年),汉成帝出游,于阳阿公主府见到赵飞燕,当即被其舞姿和容貌倾倒,召入宫中封为婕妤。飞燕进宫之后,又引荐妹妹合德入宫。《汉书》载合德“姿性尤穰粹,左右见之,皆啧啧嗟赏”,意思是赵合德性情温婉、容貌更为娇美丰润,姐妹二人很快“贵倾后宫”(尊贵得超过后宫所有妃嫔)。
为登顶后位,姐妹二人利用许皇后之姐许谒“蛊诅后宫有身孕者”(用巫术诅咒后宫怀有身孕的妃嫔)的,向成帝告发,最终导致许皇后被废。
永始元年(前16年)正式立赵飞燕为皇后,封赵合德为昭仪,居昭阳殿东侧披香殿,姐妹权倾后宫。到了这时,在姐妹二人中,成帝更加宠爱赵合德,《西京杂记》载成帝为合德筑“七宝避风台”(用七种珍宝装饰的台子,防止她被风吹到),宫中珍宝尽入其殿。
当时,流传着“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的童谣,歌谣中以“燕”暗指赵飞燕,歌词大意是:赵飞燕体态妖娆,常与成帝(“张公子”为当时对贵族子弟的代称,此处暗指成帝)相见;皇宫的木门镶着铜环(“仓琅根”指铜环),飞燕飞进宫中,啄杀皇子;皇子死后,飞燕最终也落得啄食粪便(“矢”即粪便)的凄惨下场。
据《汉书·外戚传》记载,许美人生子后,赵合德哭闹不食,以“若许美人有子,我当何处自容”(如果许美人生了皇子,我将来还有什么立足之地)相胁,成帝竟命人将婴儿装入苇箧(芦苇编的箱子)送至合德宫中,最终“儿死箧中”(婴儿死在了箱子里);元延元年(公元前12年),宫长曹宫诞下男婴,成帝先是“诏使严持药饮宫”(下诏命人带着毒药强迫曹宫喝下),逼杀曹宫,婴儿随后也“不知所踪”(下落不明,大概率被秘密杀害)。这两起事件,成为赵氏姐妹的最大污点。
其实,我们站在现代人视角,就会明白汉成帝才是杀害皇子的真正凶手。赵氏姐妹虽有怂恿之过,但将“皇嗣凋零”的全责归于她们,显然是片面解读。成帝沉迷酒色、荒废身体,才是导致皇室无嗣的根本原因。
绥和二年(公元前7年)春,汉成帝的突然死亡,成为赵合德命运的转折点。《汉书》载成帝“素强无疾病”(一向身体强健,没有宿疾),死前一夜“昏夜平善”(夜里还一切安好),次日清晨“傅绔袜欲起,因失衣,不能言,昼漏上十刻而崩”(穿上袜子准备起身时,突然衣服滑落,说不出话来,等到白天计时漏壶的水走到十刻位置时,便驾崩了),这种离奇暴毙引发朝野震动。更有坊间流传:赵合德为求欢,给成帝服用十粒春药,导致其死亡。其实在我看来,由于成帝沉迷酒色,结合他的症状更可能是因为脑出血猝死。
成帝驾崩后,太后王政君立即命时任大司马的王莽彻查死因。《汉书》记载合德在审讯开始前“自杀身亡,看似是“畏罪自尽”,但《资治通鉴》却强调王莽“以民间讙哗归罪昭仪”(借民间百姓的议论将罪责全推给赵合德),暗示赵合德之死实为一场有预谋的政治清除。
赵合德死后,赵飞燕不仅未被牵连,反而因在皇位继承中支持定陶王刘欣(即汉哀帝),被哀帝尊为皇太后,权位更胜往昔。
哀帝即位后,赵飞燕凭借“定策之功”(拥立哀帝继位的功劳),与哀帝祖母傅太后、母丁姬形成政治同盟,一度权倾朝野。然而好景不长,元寿二年(前1年)哀帝驾崩,年仅25岁,且无子嗣,王莽迅速联合太皇太后王政君,掌控朝政。
王莽掌权后,立即展开对前朝势力的清算。他以“前皇太后与昭仪俱侍帷幄,姊弟专宠锢寝,执贼乱之谋,残灭继嗣以危宗庙”(前皇太后赵飞燕与昭仪赵合德一同侍奉先帝,姐妹二人独占宠爱,禁止其他妃嫔近身,心怀奸邪作乱的阴谋,残害先帝子嗣,危害皇家宗庙安全)为由,率先下诏将赵飞燕贬为孝成皇后,迁居北宫;一个月后,又进一步追罪,下诏斥责其“自知罪恶深大,失妇道,无共养之礼,而有狼虎之毒”(自己知道罪恶深重,违背妇道,没有侍奉尊长的礼节,反而有着豺狼虎豹般的狠毒心肠),将其废为庶人,命其前往延陵为成帝守陵。据《汉书》记载,飞燕在接到废黜诏书当日“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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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史书对于赵飞燕姐妹二人死亡真实原因的争议,我们或许可以从着作者的身份和立场上得到端倪。
《汉书》作者班固生活于东汉初期,其家族与西汉皇室渊源深厚——祖父班稚曾为哀帝时期官员,姑母班婕妤曾受赵氏姐妹排挤。这种家族立场使得《汉书》在记载赵氏事迹时,难免带有情感倾向。班固将姐妹之死定性为“自杀”,一方面迎合了官方档案的记录,另一方面通过强调她们“残灭继嗣”的罪行,将其死亡塑造为“罪有应得”,既维护了汉室正统的尊严,也宣泄了家族积怨。
而北宋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的目的是“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借鉴前代的兴盛与衰落,考察当下的得失对错),为北宋帝王提供治国借鉴。西汉外戚专权最终导致王莽篡汉,是司马光重点警示的历史教训。因此,他在记载赵氏之死时,刻意强化王莽的主导作用,将“自杀”解读为“被逼自杀”,甚至通过注文明确“莽逼令自杀”,实则是为了凸显外戚干政的残酷性,以史为鉴警示北宋统治者防范外戚专权。
赵飞燕与赵合德凭借绝美的容貌和动人的舞姿,从微贱歌女登顶后宫权力巅峰,又因帝王的荒淫、政治的阴谋,最终沦为权力斗争的祭品。
当我们抛开“红颜祸水”的偏见,会发现这对姐妹不过是封建皇权机器下的可怜人:她们因帝王宠爱而得势,又因帝王的死亡与权臣的野心而覆亡。她们的死亡真相或许永远无法完全还原,但留给我们的启示却无比清晰,将王朝兴衰归咎于女性的“女祸论”,从来都是男性统治者逃避责任的借口;而赵氏姐妹的悲剧,不过是西汉帝国走向灭亡过程中,无数政治牺牲品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