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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赵姬思索着该如何获取到楚国信物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闯了进来。
“阿母,政儿睡不着,你给政儿讲故事好不好啊。”
赵姬思绪被这道稚嫩的声音拉回,抱起小嬴政温柔道,“政儿想听故事啊?政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呢?”
小嬴政眨巴眨巴眼睛思索片刻后,一脸兴奋道,“政儿想听仙人的故事。”
赵姬听闻思索片刻,脑海中不禁想到,这或许是个机会,用讲故事的方式,让小嬴政对海外心生向往,为以后的路做好铺垫。
只是,这个故事该如何说呢,赵姬在脑海中思索着。
小嬴政看着自己阿母迟迟没讲故事,还以为赵姬是不想讲呢,委屈巴巴的开口道,“阿母要是不想讲的话政儿走就是咯。”
“阿母怎么会不想讲呢,阿母这就给政儿讲。”赵姬听闻小嬴政委屈巴巴的声音连忙笑着安抚道。
赵姬将小嬴政搂得更紧些,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细软的头发,目光望向帐外幽蓝的夜空,缓缓开口:“很久很久以前,在东边那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海上,漂浮着三座云雾缭绕的仙岛——蓬莱、方丈、瀛洲。那里的天空永远飘着七彩祥云,连风里都带着甜丝丝的香气。”
“阿母,那比蜜还甜吗?”小嬴政突然仰起头,漆黑的眼睛亮得像两颗黑宝石,肉嘟嘟的脸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发间还沾着白天玩耍时蹭到的草屑。
“比蜜甜上百倍呢。”赵姬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岛上生长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草,还有结着金果的仙树,每颗果子都有拳头那么大,咬一口就能延年益寿。住在岛上的仙人都穿着会发光的衣裳,他们不用走路,轻轻挥挥手就能乘风飞行。”
“阿母,那仙人也会打仗吗?”小嬴政歪着脑袋,胖乎乎的小手攥住赵姬的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白天捏泥人留下的痕迹,“他们的剑是不是比阿鲁叔的青铜剑还锋利?”
赵姬心中一动,指尖顿了顿,随即柔声道:“仙人是不打仗的。他们住在用白玉砌成的宫殿里,每天的乐趣就是抚琴作画,炼制仙丹。不过啊,若是有凡人遇到危难,仙人也会踏着仙鹤下凡救人。有一次,东海渔村遭遇百年不遇的海啸,巨浪都快把村子吞没了,是蓬莱仙岛上的白胡子仙翁挥动拂尘,才让海水退去。”
“阿母,那仙翁长什么样子啊?”小嬴政突然撑起身子,睡衣的领口滑到肩膀,露出半截粉藕似的胳膊,“他是不是像私学里老学究那样有长长的白胡子啊?”
“仙翁的胡子比私学里的老学究还要长,一直垂到脚边呢。”赵姬伸手替他掖好被角,“而且他的胡子会发光,到了夜里就像天上的银河。仙翁还有个神奇的葫芦,里面装着能治百病的仙露,只要滴上一滴,再重的伤病都能立刻痊愈。你还记得冬儿姐姐吗?要是有这仙露,她......”赵姬声音微颤,眼眶泛起泪光。
“阿母,那我们能去找仙翁要仙露吗?”小嬴政突然抓住赵姬的手腕,掌心还有些温热的汗意,“上次冬儿姐姐咳嗽那么厉害,如果有仙露,她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
赵姬将小嬴政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傻孩子,仙岛远在茫茫东海之上,凡人很难找到。但只要心中有善念,仙人说不定会主动现身呢。就像从前有个采药的少年......”
“阿母,那个采药少年他叫什么名字吖?”小嬴政打断道,脑袋在赵姬怀里蹭来蹭去,发间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他叫阿青。”赵姬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小嬴政靠得更舒服些,“阿青每天都要翻过三座大山去采药。有一天,他在悬崖边发现一只受伤的白狐,尾巴上的毛都被鲜血染红了。那白狐的眼睛像两颗红宝石,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石头上,把周围的泥土都染湿了。”
“阿母,阿母,那只白狐会说话吗?”小嬴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赵姬衣襟上的绣花。
“会的呢。”赵姬轻轻点头,“白狐说它是被猎人的陷阱所伤,求阿青救救它。阿青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还是用随身的布条替白狐包扎伤口,还把仅有的干粮分给它吃。可白狐伤得太重,阿青只能背着它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找到山洞避雨。山洞里又黑又冷,阿青就用枯枝生火,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白狐取暖。”
“阿母,那白狐后来怎么样了啊?”小嬴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神里满是担忧。
“那白狐伤好后啊,告诉阿青它其实是瀛洲仙岛上的灵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白狐带着阿青飞到了仙岛。岛上的云雾像一样柔软,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刚到仙岛时,阿青就遇到了麻烦——仙岛四周环绕着会唱歌的迷雾。”
“阿母,那迷雾怎么会唱歌吖?”小嬴政瞪大了眼睛。
“那是仙岛的守护结界,歌声会迷惑人心。阿青差点迷失方向,幸好白狐教他用艾草堵住耳朵,又靠着心中的善念,才穿过迷雾。岛上的仙人见阿青心地善良,不仅送给他能治百病的仙草,还教他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方法。不过啊,炼制仙丹可不是件容易事。”
“阿母,有多难啊?”小嬴政立刻追问,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需要集齐九种奇珍异宝,还要在月圆之夜,用仙鼎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期间不能有丝毫分心,否则丹炉就会爆炸。仙鼎里的火焰有九种颜色,每种颜色的火焰都要在特定时辰点燃。阿青第一次炼丹时,因为惦记着山下生病的乡亲,结果丹炉炸开,差点把仙岛的一角都炸塌了。”
“阿母,那后来呢?”
“后来仙翁告诉他啊,炼丹就像做人,要心无杂念。阿青在岛上苦修三年,每天天不亮就起来采集灵露,晚上对着星空参悟炼丹口诀。有一次,他为了寻找最后一味药材【夜光灵芝】,独自深入仙岛最危险的幽冥谷。那里布满会吸血的藤蔓,还有能让人陷入幻觉的迷雾。”
“阿母。阿青害怕吗?”
“当然害怕咯,但他想着山下等着救命的乡亲,就握紧了拳头。在幽冥谷深处,他遇到了一只守护灵芝的玄龟。玄龟比房子还大,每走一步地都在震动。阿青没有逃跑,而是向玄龟诉说自己的心愿。玄龟被他感动,不仅让他取走灵芝,还送了他一块能避水的龟甲。”
“阿母,那阿青后来学会了吗?”小嬴政的声音里充满期待,又往赵姬怀里钻了钻。
“学会了。”赵姬的指尖划过儿子稚嫩的脸颊,“阿青回到家乡后,用仙药治好了所有生病的人。人们为了感谢他,就把他住的村子改名叫【仙居村】。不过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阿青,有人说他已经羽化成仙,也有人说他一直在暗中守护着百姓。其实啊,阿青离开仙岛前,仙翁送给他一面铜镜。”
“阿母,那铜镜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