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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神渊的尽头,虚空裂缝如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天际。烈九手握龙形玉佩,九颗祝福宝石在裁决之杖上流转着瑰丽的光晕。云裳的骨玉权杖燃起炽白火焰,玄霄子的龙纹剑则泛起清冷月华,三人灵力交汇,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星光璀璨的门户。
"走!"烈九率先迈入,刹那间天旋地转。
眼前景象让三人同时屏息——
无数破碎的陆地悬浮在七彩霞光中,有的倒垂瀑布逆流而上,有的宫殿残垣定格在崩塌瞬间。远处星河如纱幔轻拂,近处漂浮着晶莹的冰晶花,每一片花瓣里都封印着某个世界的剪影。
烈九踩在透明的地面上,低头竟看见自己童年的倒影正在武校练剑,而抬头时,云裳小丫头时候的笑靥在云层中一闪而过。
"这里的时间是碎的。"玄霄子拂尘扫过一片飘来的枫叶,"小心别碰任何东西,可能会跌进其他时空。"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清越的剑鸣。
一座由寒冰凝成的浮岛上,白衣少女正在练剑。她的剑招如行云流水,每一式都带起漫天霜花,在虚空中凝结成璀璨的星河。当少女转身时,烈九的裁决之杖"咣当"坠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面容。
烈九的靴底刚触及透明地面,一阵清脆的银铃声便穿透了虚空寂静。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铃声他听了七年,从雪域的暴风雪到武校的晨钟暮鼓,梦里都会响起的声音。
"有人!"玄霄子拂尘一甩,龙纹剑已然出鞘三寸。
七彩霞光流转处,白衣少女踏冰而来。她的剑招如寒梅绽雪,每一式都带起细碎的冰晶,在虚空中凝结成璀璨的星图。当少女转身收剑时,一枚冰晶恰巧落在烈九眉心。
"秋...雅?"烈九的喉咙发紧,裁决之杖"咣当"砸在透明地面上。眼前少女与记忆中的面容完美重叠,连眉心那点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少女警惕地后退半步,冰魄剑在手中化作游龙:"你们是何人?"她的目光扫过三人,在烈九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又是些虚空幻象吗?"
"姑娘别怕。"玄霄子挡在众人前,"贫道玄霄子,这两位是..."
"我是烈九!"烈九也急迫地上前两步,又硬生生刹住脚步。他看见秋雅的剑尖已经泛起寒芒,那是她起手式的征兆——十三年前雪狼群围攻时,她也是这样将七岁的他护在身后。
秋雅微微偏头,白衣随风轻扬:"烈九?"她突然冷笑,"三日前也有幻象变成我熟人的模样。
烈九喉头发紧。眼前的秋雅分明是十三年前雪域分别时的模样,而自己已是历经沧桑的成年男子。
他千言万语哽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我是烈九啊,……好好看看我。还记得吗,在雪域和失乐园的传送阵前,我们分别,还记得我吗?"
"胡说。"秋雅眯起眼睛,剑尖指向烈九心口,"烈九才七岁,还是个鼻涕虫。"
"不是幻象!"烈九急得去摸包袱里的他珍藏的雪域草莲,"你看这个!当年在雪域..."
"雪域?"秋雅眼神骤变,冰剑突然暴涨三尺,"你怎知雪域?"
云裳的骨玉杖突然横在两人之间,炽白火焰映亮她紧绷的下颌:"这位妹妹,我夫君真是叫烈九,可否收起你的剑?"
"夫君?"秋雅的目光如冰锥刺向烈九,"你又说自己是烈九,还成亲了?"这话问得突兀,连她自己都怔了怔,随即冷声道:"虚空幻象现在编得越发荒唐了。"
烈九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动作让秋雅瞳孔紧缩——当年雪域分别时,七岁的男孩也是这样跪在雪地里求她别走。
"雪域北崖的冰洞里,你给我讲过霜花的故事。"烈九的声音发颤,"你说每片霜花里都住着月亮仙子,我...我还可笑的偷偷收集了一袋子想送你,结果给你时候,全化了。"
秋雅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后来在雪域皇城,你让我叫你爸爸.......。"烈九跪着继续说,"还有在寒铁森林,你为了保护我,被影阁的毒箭射中肩膀。"烈九声音越来越急,"我用龙血为你解毒,结果自己高烧三天,你整夜用冰魄灵力为我降温。"
"够了!"秋雅突然厉喝,冰剑发出寒意,"这些事...都是虚空中的把戏,你们都是幻象,够了!"
玄霄子若有所思地掐诀,一道青光打在透明地面上。顿时浮现出烈九记忆中的画面:小小的男孩拽着少女衣角,在暴风雪中艰难前行。
"这是..."秋雅倒退两步,冰剑"当啷"落地。她弯腰时,一枚银铃从领口滑出,铃身刻着歪歪扭扭的"九"字。
烈九的眼泪终于砸下来:"我七岁时刻的...你说铃铛能驱狼..."
秋雅缓慢且小心地伸手触碰烈九下巴上的胡茬,指尖冰凉:"真的...不是冰晶变的?"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梦境,"你是——小九?"
这个称呼击溃了烈九所有防线。他像个委屈的孩子般抽噎:"你走后的第一年,我每天练剑结束后,一个人去你走得地方等......看你.....!"
秋雅的手彻底垂下,但紫灰色眸子剧烈波动:"这,不可能是你...我才离开你三年..."
"外界已过去十三载。"玄霄子掐指推算,"姑娘跌入了时缓区域。"
"十三年..."秋雅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银铃,"我在这里总共也不到一年..."
云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法神羽衣上的金线无风自动。玄霄子识趣地拽着她退开:"让姐弟两个说说话吧,贫道看那边浮岛颇有玄机..."
只剩两人时,秋雅突然抓住烈九手腕。她的掌心还是记忆中的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你现在...比我高了。"秋雅这话说得艰难,仿佛承认这个事实就意味着接受时光的残忍。
烈九低头看两人交叠的手。曾经需要仰望的"秋雅姐",如今被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他忽然发现秋雅发间有细小的冰晶——那是她灵力失控的征兆,就像当年她独战狼群后的样子。
"你的冰心诀..."烈九下意识去探她灵脉,却在碰到她手腕时被狠狠甩开。
"别碰!"秋雅周身炸开冰雾,"虚空能量会..."话未说完突然闷哼一声,唇角渗出血丝。
烈九的心情异常激动,仿佛内心的情感在这一刻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猛地将眼前的人紧紧地揽进怀中。
就在这一瞬间,裁决之杖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一般,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们两人笼罩其中。
然而,当烈九的手触碰到对方的后背时,他却惊愕地感觉到一片湿冷。他连忙低头看去,只见秋雅的后背早已被鲜血浸透,那鲜红的颜色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受伤了?!”烈九的声音都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走调,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秋雅。
秋雅似乎对烈九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红着脸庞开始挣扎着想要推开烈九。
“不过是时空碎片划的……放开!我们现在……这样抱着不合适!”秋雅的声音有些急促,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现在怎样?”烈九突然怒吼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怒意,“还想像当年那样把我推开吗,还想让我独自一人?”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秋雅的内心。秋雅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与烈九对视。
“我以为那个神女,会照顾你!我才走得.....对不起!”在烈九怀里挣扎不动的秋雅,服软似的喃喃细语。
烈九见状,心中对天道的怒火愈发燃烧起来。他猛地扯开自己的天魔神甲,露出里面坚实的肌肉和狰狞的伤疤。
“看清楚!”烈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孩子了!”
秋雅呆住了。她看见男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一道甚至贯穿心脏位置。这些伤痕无声诉说着他经历的生死,每一道都比她记忆中那个孩童的伤疤狰狞百倍。
“你……”秋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手缓缓地伸出去,仿佛那是一个极其沉重的动作。最终,她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了那道最深的疤痕上,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这么多伤痕,这个疼吗?”秋雅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和关切,这几句话如同春风拂面,化解了烈九心中所有对命运捉弄的怒气。他凝视着秋雅,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温柔所取代。
烈九猛地抓住秋雅的手,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姐!这些伤都不及想你时的万分之一。”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秋雅的心里,让她的防线瞬间崩溃。
秋雅不再挣扎,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任由烈九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她能感觉到烈九的心跳,那有力的跳动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云裳的惊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夜。
这突如其来的惊叫打断了秋雅的遐思,她猛地回过神来,与烈九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刚才彼此动作的一丝惊讶。
只见云裳正狼狈地躲闪着几片时空碎片,玄霄子的道袍被割得七零八落。秋雅迅速推开烈九,冰剑横扫冻住那些碎片。
"抱歉。姐!我太激动了,才抱你......!"烈九这才想起介绍,"那位姑娘叫云裳,我的...未婚妻子。"
秋雅的动作顿了顿:"眼光不错,我们别抱着了吧,让她误会。"她挣脱烈九的怀抱,转身走向云裳,声音轻得只有烈九能听见,"她...很美。"
烈九望着秋雅的背影,突然发现她走路时右腿有些跛——这不是他记忆中的秋雅。离开他这十三年,到底给她留下了多少伤痕?他攥紧裁决,暗暗发誓这次绝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任何危险。
当秋雅帮云裳拂去发间冰屑时,两位姑娘的目光短暂相接。烈九没看见她们眼底的交锋,只听见云裳笑着说:"秋雅妹妹,夫君还没有和我说过你.."
秋雅撅起少女特有的嘴型:"叫姐姐。"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比他大七岁,现在依然是。"
烈九望着霞光中并肩而立的二人,忽然觉得十三年的时光洪流在此刻交汇。他看见秋雅手中的银铃“这个你还带着?”
秋雅迅速将手背到身后,冷声道:"顺手而已。"
烈九想化解尴尬:"真有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年纪倒成我妹妹了。"
这句暧昧的话语让秋雅别过脸,耳根微红:"我还是你的秋雅姐,只不过是造化弄人。"
云裳眯起眼睛,一把掐住烈九的的腰部嫩肉,手指用了七分力气:"夫君~看来你们有很多故事要讲啊?"
烈九疼得龇牙咧嘴:"轻点轻点,那时候我才七岁!"
玄霄子扶额:"两位姑娘,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话音未落,整个虚空突然剧烈震荡。远方传来山崩地裂般的空间撕裂声。
"不好,可能是赤月,想要接引的虚空之子?"玄霄子脸色骤变,"那里的动静这么大!"
秋雅冰剑瞬间凝成:"别去。"她与云裳一左一右掠过烈九身侧,同时冷哼:"那是虚空乱流形成的,别去那里,几日前,那里有三个嗜血骷髅出现!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烈九举起手中的玉佩讲述了外面的世界和自己这十几年的往事,并介绍妻玄霄子道长给秋雅认识。
当介绍到他们来这里的任务后,秋雅说:“难怪,我隐约感觉到那里有生命悸动,但是有三个嗜血骷髅战将,任何虚空生灵靠近都会被斩杀,我也不敢靠近,虚空中有不少能量源泉,全部涌向那里!”
“这孩子在吸收虚空的世界碎片本源!”玄霄子肯定的说道。
“应该是,记得天尊也这样提起过”烈九回答,并拉回了想要触碰秋雅手腕银铃的云裳。
“我就悄悄摸一下,看你小气的”云裳嘟囔着噘嘴。
秋雅也诉说着,她来这个虚空经历的一切故事,并带着他们走向云裳生命项链指引的位置。
七彩霞光在虚空中流转,像打翻的颜料在水中晕染开来。烈九踩在透明的地面上,每一步都激起涟漪,映照出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七岁时在武校挥汗如雨,十五岁时在雪域与狼群搏斗,二十岁时与云裳在军中大帐内的爱情。
"别看脚下。"秋雅的手指扫过烈九眼前,指尖带起一道清光,"时空碎片会吸走心神。"
云裳的骨玉权杖突然迸发火星,她猛地拽住烈九后退三步。只见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一片透明的花瓣无声飘过,内部封存着某个世界毁灭时的场景——山崩地裂,万民哀嚎。
"秋雅是怎么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云裳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婚戒。这个动作落在刚从冰岛上跃下的秋雅眼中,她眉心的朱砂痣似乎更红了几分。
烈九也正欲询问这个,忽然浑身僵住。秋雅腕间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清脆作响,那是他童年最熟悉的声音。十三年前雪域分别那夜,暴风雪中就是这串铃声渐渐远去。
他喉结滚动,伸手想触碰又缩回,"这铃铛声音一直伴随着我好久..."
"防身用的。"秋雅迅速将手腕藏到袖中,冰晶在她睫毛上凝结,"虚空里有东西害怕金属声。"
她刻意避开烈九灼热的目光,转向玄霄子,"道长刚才说外界过了十三年?"
玄霄子掐指推算:"自烈九说的年岁至今,确已十三多载。秋雅姑娘在此生活了三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秋雅开始述说着自己离开烈九回到雪域神宫后,因为看见少卿师尊对爱女的思念,想帮助师尊的爱女的处境,在一次躲避影阁的追杀中,无意中陷入了这个虚空,其实她到这里,真正才一年时间不到!
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盘旋而起,秋雅的白衣猎猎作响。她抬手凝出一面冰镜,镜中映出她现在的少女模样,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你们...都长大了。"
烈九胸口发闷,当年需要仰视的"秋雅姐",现在竟比他矮了半头。他下意识抬手想如儿时那般拉她衣袖,却被云裳突然插入的身影隔开。
"夫君~"云裳亲昵地整了整烈九的衣领,法神羽衣上的金线刺绣故意在秋雅眼前闪烁,"你这位姐姐的冰系法术好生厉害,不如请她教导下我的冰咆哮?"
秋雅眯起眼睛,足下冰莲骤然绽放。她指尖轻弹,一道寒气直冲云裳发梢,却在触及前化作一朵冰雕蔷薇,"姑娘的火系灵根,冰咆哮威力发挥不出全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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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九额头渗出冷汗,裁决之杖上的宝石疯狂变换颜色。正当他绞尽脑汁想打圆场时,整个虚空突然剧烈震颤。远处悬浮的宫殿残垣轰然崩塌,七彩霞光被某种力量撕扯着向某个方向涌去。
"开始了!"秋雅脸色骤变,冰剑瞬间在手,"每月此刻,三个嗜血骷髅会现身守护能量漩涡。"
玄霄子看着云裳手中的生命项链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霞光汇聚处:"无量天尊!那孩子确实在吞噬世界本源!"
烈九握紧龙形玉佩,玉佩竟自发烫起来。他顺着能量流动方向望去,在无数破碎陆地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团暗红色光芒如心脏般跳动。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三个巨大的骷髅轮廓正在红光周围游弋,它们的骨骼并非白色,而是像被鲜血浸泡过的暗红。
"虚空之子..."烈九喃喃道,突然感到颈间虎齿项链剧烈震动。云裳一把按住项链,脸色煞白:"夫君,我的探测法术反馈回来...那东西在吸收的不只是虚空能量,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