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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十点，地点你们定。”
“不是，你不吃饭吗？”
“有约了。”
傅知道追问：“谁？总感觉你这次回来鬼鬼祟祟的。”
“有事。”
……
晚上六点半，伊念欢打车到北平食坊，跟母亲和伊承曜走进店里，由服务员引着上了雅间。
红灯笼摇曳，映照着褪色的京剧脸谱，雅间视野极佳，透过雕花木窗能望见胡同里昏黄的路灯，远处CBD的玻璃幕墙交相辉映。
顾修远已经到了，他煮了一壶茶，茶几上燃着松香，白烟袅袅。
伊念欢和顾修远约的是7点，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到了。
她笑道：“顾律师，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我从后海过来，开车要不了十分钟。”顾修远淡淡笑着，看向伊念欢。
她打扮得很随意，白色丝质衬衫，黑色阔腿裤，脚下蹬着双平底板鞋，盘了个丸子头，露出纤细的脖颈，身上没有任何装饰。
最美的装饰就是她本人，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眼里清澈透亮。
遇见伊念欢以前，他只见过有着同样清澈透亮的眼睛的女孩，那就是齐芮。
或许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他总有种想靠近的渴望。
伊念欢让顾修远点菜，她虽然在京市求学五年，其实没怎么吃过地道的京市菜。
顾修远点好菜，恰巧童宁问伊念欢还记不记得十一年前去后海玩的事。
伊念欢道：“当然记得啊，爸那年租了条摇橹船，我记得我们四个摇完全程，摇了两个多小时。”
伊承曜：“现在不再有摇橹船了吧？”
顾修远：“还有，仍然是那味。”
见童宁脸上现出难过的神情，顾修远找了个话题岔开了。
两个小时后，四人北平食府出来。
初秋的晚风褪去了燥意，润润的。
顾修远看向童宁，“童姨，想去哪走走吗？”
童宁低头想了想，抬头冲他温温笑着，“想去什刹海走走。”
顾律师挑眉道：“上车。”
脚下的青石板被岁月磨得温润，湖面波光粼粼。
伊念欢温柔地看着前方，母亲默默走着，她的手被伊承曜紧紧牵着。
“你有个很了不起的父亲。”顾修远道。
伊念欢侧眸看他，笑道：“父亲都是孩子的英雄。”
“不一定……”顾修远撇撇嘴，“有的父亲挺操蛋的。”
路灯明明灭灭，顾修远的脸半明半暗。
有一瞬，伊念欢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看起来很难过的情绪。
伊念欢笑道：“那就让自己成为孩子的英雄，父亲做不到的，自己加倍做到。”
顾修远目光悠远地看着她，半晌过后，他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