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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对面的茶楼之上，那名皇族长老的冷笑，萧远并未理会。
他垂下头，看着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的钱百草。
“为我效力，你还不够资格。”
萧远的声音很平淡。
钱百草的身体僵住了，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不过，这家店，以后就交给你打理。”萧远继续说道。
“店内所有灵药，你可自行售卖，所得灵石，尽归你百草堂。但，我若需要药材，你必须在第一时间，无条件奉上。”
钱百草猛地抬头，涣散的瞳孔里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天大的赏赐！
光是地上那些枯木逢春的极品灵药，其价值就远超他整个百草堂的家底。
“多谢前辈！多谢神仙！”
钱百草拼命地磕头，额头与青石地板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钱百草对天道起誓，此生此世，愿为前辈赴汤蹈火，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萧远没有再看他。
他转身，对着萧不凡说道。
“不凡，你去城中查探一下皇族祖地的确切位置，以及进入的条件。”
“是，父亲。”
萧不凡点头应下。
“伊莉丝，李若兰，你们二人助花怜影疗伤，同时在此地警戒。”
“好。”伊莉丝扶着虚弱的花怜影，应了一声。
李若兰握着长枪，点了点头。
安排好一切，萧不凡的身影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街道尽头。
……
中州天圣城，地域广阔，鱼龙混杂。
萧不凡按照父亲的指示，一路向西，来到了一片被称为“黑水坊”的区域。
这里是天圣城中消息最灵通，也最混乱的地方。
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在此地进行。
他收敛了自身气息，走在泥泞的街道上。
走火入魔后踏入“真我之境”，他的心性早已被磨砺得坚如磐石。
过往的浮躁与叛逆，已然不见。
他正准备找一个看起来最大的情报商铺，询问消息。
前方不远处，一阵喧哗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群修士围着一个巨大的黑铁囚笼，指指点点。
“啧啧，这可是极品的炉鼎，虽然修为被废了，但底子还在，买回去采补一番，说不定能助我突破瓶颈。”
“可惜了，听说以前还是天阴宫的圣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管她是谁，现在不过是个玩物！”
萧不凡的脚步顿住了。
天阴宫圣女。
他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囚笼之中，一个浑身脏污，头发散乱的女子蜷缩在角落。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司空雪。
她身上的魅毒气息早已消失，修为也荡然无存，但那张脸，萧不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司空雪也看到了他。
她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燃起了一抹疯狂的火焰。
她恢复神智了。
她挣扎着爬到囚笼边，对着萧不凡，用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低声说道。
“不凡……”
“帮我报仇，杀光中州皇族，杀了萧远！”
“我便告诉你，你娘的下落！”
轰！
萧不凡的脑海中，一声炸响。
过往被魅毒操控，如行尸走肉般的记忆，翻涌而上。
那是他道心之上，唯一的污点。
他看着司空雪那张扭曲而充满蛊惑的脸。
他没有愤怒，没有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