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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几天刚回来的，想着还是回来发展更合适。”苏沐笑得腼腆，“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学长。”
他说话间，眼神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顾承霄视线停留的方向。
顾承霄的目光，似乎正落在宴会厅的某个角落。
那个方向……
苏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恰好看到安静站在角落里的谢云清。
苏沐的眼神闪了闪，语气故作天真地开口：“咦？那位是……？”
“最近好像经常在热搜上看到他呢，叫谢云清，对吧？”
他微微歪头，笑容纯净，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
“挺有意思的一个新人。”
他像只是随口一提，好奇地问：“学长和他……认识？”
苏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不同寻常。
顾承霄对那个方向的关注，似乎……过于集中了。
那不是看一个普通艺人的反应。
顾承霄收回投向远处的注意力，看向苏沐，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一个单音节的回应，不多不少。
苏沐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快速转动着念头。
顾承霄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会对一个刚冒头的小明星产生兴趣？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激动和殷勤的声音插了进来。
“沐沐！”
“你可算回来了！”他语气激动，满眼都是苏沐。
苏沐对陆铭轩的殷勤照单全收，笑容温婉，却分神留意着顾承霄。
而此刻，一个微胖的投资人端着酒杯，有些脚步不稳地朝谢云清走去。
男人脸上带着酒后的油腻笑容，眼神毫不掩饰地在谢云清身上打量，言语间充满了轻佻和暗示。
“谢……谢云清是吧？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啊！”
“来来来，王总我敬你一杯！年轻人，要多喝点，以后路才好走嘛！”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谢云清的胳膊。
谢云清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正想开口拒绝。
一道身影却更快地挡在了他的侧前方。
顾承霄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挡在了投资人与谢云清之间，隔开了那只即将伸出的手。
他并未看谢云清，只是目光冷淡地转向那位投资人。
“王总，我敬你一杯。”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那位王总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连忙举杯，姿态谦卑：“顾……顾总！您太客气了！是我失礼了，是我失礼了……”寒暄几句，便讪讪地离开了。
顾承霄只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并未与他碰杯，只象征性地抬了抬下巴。
王总如蒙大赦，讪讪地寒暄了两句，便立刻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离开了。
顾承霄这才侧过身，目光落在谢云清脸上，对上那双意外之后迅速恢复平静的清澈眼眸。
他几不可查地颔首，眼神在谢云清脸上停留了两秒，像是在确认什么，这才转身离开，重新融入到宴会的社交圈中，与相熟的商业伙伴交谈起来。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除了当事人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苏沐，几乎没几个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但苏沐看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甲轻轻陷入掌心。
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掠过眼底，看着顾承霄离去的背影和那个角落里的谢云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堵住了，有点闷，有点涩。
他想起大学时，顾承霄对他虽然也算和气，却始终隔着一层距离，从未有过这样……近乎维护的举动。
为什么是对谢云清？
为什么？
一股混杂着困惑、不甘和嫉妒的复杂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他强行压下这股翻涌的情绪，脸上的笑容愈发无懈可击，眼神却变得幽深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