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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惨白。我坐在工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所有人都已离开，只剩下我和那三个在窗外槐树上晃动的身影。
U盘在我口袋里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坐立不安。张丽要我下班前交还"拿走的东西"，但我根本没打算照做。那些证据是三条人命换来的，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该怎么做？"我低声问道，不确定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窗外那三个亡魂。
打印机突然自行启动，嗡嗡声中吐出一张纸。我走过去拿起来，上面只有三个血红的大字："保 险 柜"。
"张丽的保险柜？"我抬头看向她办公室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
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这次是张丽办公室保险柜的照片，旁边写着六个数字：。
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这是保险柜密码？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我犹豫时，办公室的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那个年轻女鬼——林小雨的形象在玻璃上渐渐显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她焦急地指向张丽的办公室，又指向我，然后做出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有人有危险？是我吗？"我问道。
林小雨的鬼影点点头，然后指向窗外——张丽的车正驶入停车场。
"她回来了！"我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关掉办公室的灯，躲在工位下面。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办公楼里格外刺耳。脚步声停在了办公室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让我心跳几乎停止。
"奇怪，我明明关灯了..."张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屏住呼吸，看到她打开手机灯光，在办公室里巡视。灯光扫过我藏身的区域时，我紧紧闭上眼睛，生怕反光会暴露我的位置。
突然，打印机再次启动，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谁在那？"张丽厉声喝道，灯光直射打印机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所有电脑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三名死者惨白的脸。张丽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手机掉在了地上。
"滚开！别过来！"她歇斯底里地喊着，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三个鬼影在办公室各处闪现——档案柜旁、茶水间门口、天花板上。张丽彻底崩溃了，转身就跑，高跟鞋的声音慌乱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等了几分钟确保她真的离开，才从藏身处爬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
"谢谢你们。"我对着空气说道，虽然不确定他们能否听见。
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现在去她办公室。我们拖住她。"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快步走向张丽的办公室，用随身携带的发卡撬开了门锁——大学时室友教的"技能"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张丽的办公室比我想象的还要整洁，每样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保险柜藏在书架后面，我按照照片上的数字输入密码：12-03-15。
保险柜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门开了。
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叠文件和一个黑色笔记本。我迅速翻阅，找到了让我血液凝固的东西——三份伪造的辞职信，署名正是赵明、林小雨和陈建国。日期显示是在他们"自杀"前两天。
"她伪造了他们辞职的文件..."我喃喃自语，继续翻找。
更令人发指的是，我找到了被撕碎又粘好的申诉信原件，以及张丽手写的笔记："处理掉这三个麻烦。赵知道投标泄密的事，林看到我给王总的情书，陈发现我挪用公款。不能让他们开口。"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这些文件。这不是简单的职场霸凌，而是蓄意谋杀！张丽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硬生生逼死了三条人命！
我迅速用手机拍下所有证据，正准备离开时，黑色笔记本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张丽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棵老槐树下，男子手里拿着绳子，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照片背面写着："谢谢李哥帮忙处理。永远的朋友。"
李哥？保安老李？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老李也参与了？难怪他一直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突然，办公室的门把手转动起来。我迅速把东西塞回保险柜，刚躲到办公桌下，门就开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是刘姐的声音。
我惊讶地探出头，看到刘姐站在门口，脸色凝重。
"刘姐...我..."
"不用解释。"她关上门，压低声音，"我看到张丽慌慌张张跑出去，就知道出事了。你找到证据了？"
我点点头，不确定能否信任她。
刘姐叹了口气："五年前我就该站出来，但我...我有苦衷。"她的眼眶红了，"张丽知道我女儿在国外读书，威胁如果我说出去，就让人伤害她。"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刘姐一直保持沉默。
"现在不一样了。"刘姐擦掉眼泪，"我女儿毕业了，安全了。而且...这三个孩子..."她看向空中，仿佛也能看到那些鬼魂，"他们来找过我，在梦里。他们说你是个好人，会帮他们讨回公道。"
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你...你也看到他们了？"
"不只是看到。"刘姐苦笑，"他们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只是大多数人选择视而不见。而你...你愿意看见他们，听见他们。"
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那些鬼魂——因为我愿意相信他们存在，愿意倾听他们的冤屈。
"我们得抓紧时间。"刘姐说，"张丽随时可能回来。你拍下证据了吗？"
"拍了，但还不够。"我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我们需要原件，这才能作为法律证据。"
"那就拿走。"刘姐果断地说，"我会帮你拖住张丽。明天周一，公司高层都在，你直接去找王总——照片里提到的那个王总。他和张丽有过不正当关系，看到这些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太危险了，张丽会——"
"我老了，不在乎了。"刘姐打断我，"这三个孩子等了五年，该有人为他们讨个公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