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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风冷得刺骨,沈星河缩在京城醉仙楼的屋檐下,指尖捏着半块残破的青铜令牌。令牌边缘刻着「守夜」二字,暗红锈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三日前,兄长沈星渊留下这枚令牌后离奇失踪。更诡异的是,沈府上下所有人竟都声称「从未有过沈星渊这个人」。沈星河握紧令牌,机械心脏发出细微的嗡鸣——这是被家族视为禁忌的「噬月血脉」在躁动。
「这位公子,要买花吗?」
清脆的女声惊得他猛然回头。素白衣衫的少女挎着竹篮,发间别着朵洁白的铃兰花,可她身后的影子却在月光下扭曲成藤蔓状,正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脚踝。
沈星河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锋却在触及少女咽喉的刹那凝滞。他看清了竹篮里的「花」——那是用人皮裹着的尸胎,婴儿蜷缩的指节还挂着半片腐肉。
「好敏锐的反应。」少女咯咯笑着,皮肤如蜕皮般剥落,露出底下布满鳞片的青灰色面容,「不过晚了。」
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中,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沈星河的噬月血脉疯狂沸腾,机械心脏迸发出刺目血光。他挥剑斩向最近的鬼手,却发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黑血,而是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
「守夜人?」怪物发出尖锐的嘶鸣,「归墟裂隙大开,你们的时代早就该结束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玄色广袖间银光乍现,七枚银针精准刺入怪物的七窍。怪物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沈星河抬头,看见倚在酒旗上的青年。那人手持折扇,腰间挂着刻有「天机」二字的玉牌,眼角泪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沈三公子的身手,可比传闻中利落多了。」
未等沈星河开口,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金甲侍卫举着火把冲来,为首者高声喊道:「圣上有令,缉拿擅闯禁地的妖邪!」
青年突然扣住沈星河的手腕,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想知道沈星渊的下落,明日辰时,城西乱葬岗见。」说罢,他甩出烟雾弹,带着沈星河消失在夜色中。
沈星河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竟身处城西药庐「悬壶居」前。药庐内飘出淡淡药香,昏黄的烛光下,有人正在研磨草药。
「进来吧,外面不安全。」研墨声顿了顿,「你的伤口在流血,虽然是鬼血。」
沈星河推门而入,看清屋内的人时瞳孔骤缩——正是白天在醉仙楼遇见的卖花少女。此刻她褪去了妖邪气息,素白裙裾上绣着淡青色的藤蔓花纹,手腕缠着的绷带渗出黑血。
「我叫南烛。」少女头也不抬,将一碗汤药推过来,「喝了,能压制噬月血脉的反噬。」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幽蓝光芒,「你兄长沈星渊,三日前来过这里。他说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关乎王朝存亡的阴谋,而线索...」南烛从药柜深处取出一封血笺,「就在这封信里。」
沈星河颤抖着展开血笺,上面的字迹已被鲜血晕染得模糊不清,但「归墟」「守夜人背叛」「天机阁阴谋」几个字却格外刺眼。他正要追问,药庐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看来有人不想让这个秘密泄露。」南烛迅速吹灭烛火,抓起墙角的药锄,「跟我从密道走,那些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不是人。」
密道中,沈星河听见头顶传来利爪刮擦砖石的声音。南烛的绷带已经完全被黑血浸透,却仍冷静地辨认着方向。转过第三个弯时,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好久不见,南烛师妹。」熟悉的声音让沈星河浑身紧绷。天机阁少阁主谢砚辞倚在石壁上,折扇挑起南烛的下巴,「偷了阁中《百鬼夜行录》,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南烛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药锄抵住他咽喉:「让开。」
谢砚辞却突然笑了,目光转向沈星河:「沈三公子,你以为南烛为何能压制你的噬月血脉?」他指尖凝聚出金色符咒,「因为她本身,就是归墟裂隙里爬出来的——」
话音未落,密道轰然崩塌。漫天尘土中,沈星河看见南烛的瞳孔变成竖瞳,藤蔓状的黑影从她身后暴涨而出。而谢砚辞的笑容愈发诡异,袖中滑出一把刻满古老符文的匕首。
「欢迎来到真相的起点,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