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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徐锦点头，但手伸得老高，很明显就是不让涂山容容夺走。
“这书卷是我为了寻找对抗暗神而翻找出来的。”涂山容容只好站在原地，解释道，“小锦，你的力量固然很强，可是我们要面对的，是暗神，是在多年前轻松压制我们姐妹三妖的神。”
“那又怎样？我来对付暗神就好。”徐锦觉得涂山容容不够相信他。
“但我也不想成为累赘。”涂山容容语气稍稍有些难过，声音却极轻，却像一根银针，落在静室，回声四荡。
徐锦指尖微颤，书卷垂下，朱砂“噬心法”三字似血欲滴。
“所以，容容姐打算背着我，以魂炼法？”徐锦想了想，仍笑着，可那笑意冷得仿佛月照空潭，“你信不过我，却信得过这本残卷？”
“我信不过的是命，”涂山容容抬眸，翠瞳深处浮出罕见的孤决，“百年期至，暗神若临，必先以涂山开刀，你若败，涂山便……将亡，我……不能坐等。”
徐锦沉默片刻，忽抬手，将《噬心法》贴于胸口，一缕星辉自他指缝溢出，书页刹那化为飞灰，点点朱红却凝成星砂，绕他旋转。
“你……”涂山容容惊愕。
“书卷已毁，术法却在我心。”徐锦声音低沉，“若真有一日需以魂祭，也轮不到你。”
“小锦！”涂山容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徐锦会这么做，着急道。
涂山容容急唤，却见少年一步逼近，指尖点在她眉心，一点星芒没入，她只觉神魂微暖，似被无垠夜空轻轻拥抱。
“我以此星为印，锁你三魂七魄。”徐锦退后半步，神色重新变得懒散，“没有我的准许，你连一根头发都献祭不了。”
涂山容容怔住，指尖绿光闪灭，终究无力垂下喃喃细语道:“小锦……”
他与她的实力差距在此刻显现出来。
徐锦见她眸色黯黯，心中亦是一揪，却反展眉温笑，如寻常纨绔般伸指轻弹她额角，似哄孩童般道：“容容姐，怕什么，有我在，放心好吗？”
涂山容容抬眼，翠瞳微颤，欲言又止。
徐锦却笑，笑意温软，像春夜第一缕风，吹散她眉间寒雾。
“容容姐，你向来算无遗策，怎么今日却糊涂了？”徐锦抬手，覆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暗神固强，亦不过吞界之影，你却是涂山智囊，万事之基。若你折了，我纵胜，亦不过空城一座，要之何用？”
涂山容容却忽然笑了，道:“你这话术，和平常相差甚大，怕不是系统教你的？”
“额……”徐锦摸了摸脸颊，没有说话。
见徐锦没有回答，涂山容容心中明白，声音却有一丝不甘道：“但，我还是……怕输。”
“我也怕啊，没有人不怕输，”徐锦坦然承认，眸中星辉却愈发明净，“但怕便不战了么？我们总是要面对的。”
“是啊，我们总是要面对的，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先做好应对之策。”涂山容容总算是点了点头，眼神重新明亮了起来。
“容容姐，喝酒吗？”徐锦拿出了一壶“天星醉”。
“还是算了吧，等下你喝醉了我可没力气把你扛回去。”涂山容容摆了摆手道，她也不爱喝酒。
“那……好吧……”徐锦讪讪地将“天星醉”重新塞回储物空间。
藏书阁外，风掠檐铃，叮当碎响，像是谁把更鼓敲进了骨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