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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江伊菲突然转过身，眼眶里还含着未消的怒气：
"知秋，毛教授严肃吗？我这还是第一次上他的课，有点紧张怎么办，他会不会因为我上一次没有来就记住我了？"
她下意识地揪着书包带，露出少见的脆弱神情。
温知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没事，你上次是正规的请假手续，放心吧。"
见好友依然忐忑，她又补充道，
"虽然确实有点严厉，但他课上讲的都是干货，认真听肯定能学到东西。"
"主要是听学姐说，这个教授的挂科率最高，有点儿害怕。"
江伊菲小声嘀咕。
"呦～小辣椒也有怕的时候？"
周云帆突然探过身，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你找死！"
江伊菲抄起笔袋就要砸过去，两人在过道间你来我往，引得周围同学频频侧目。
就在这时，许景珩抱着书本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定格在那片热闹的四人区域：
江伊菲和周云帆笑闹着争夺笔袋，墨之珏正偏头与温知秋说着什么，逗得她眉眼弯弯。
阳光恰好落在温知秋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心口突然泛起一阵钝痛。
他记得当初选修这门课时，满心都是能与温知秋并肩学习的期待。
此刻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可望而不可及。
他攥紧书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最终还是默默走向教室后排，在阴影处落座。
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却无法驱散他眼底翻涌的苦涩。
江伊菲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手机从指间滑落，在桌面砸出闷响。
她手肘猛地撞向温知秋，目光死死盯着教室后门方向。
顺着她僵直的视线望去，许景珩的黑色卫衣正顺着右侧过道缓缓后移，
细碎的阳光落在他微垂的发梢，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温知秋的呼吸陡然停滞。
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她几乎是本能地起身，连桌上散落的笔记本都顾不上收拾。
墨之珏攥着笔的手指骤然收紧，蓝黑墨水在草稿纸上晕开一团深色墨迹，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情绪。
"景珩！"温知秋小跑两步，在倒数第三排的空位前停下。
许景珩转身时，她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
"怎么不去前排坐啊，身体好点儿了吗？"
许景珩垂眸整理着摊开的书本，泛黄的书页在指间簌簌作响：
"没事了，这里宽敞。"
他刻意避开她关切的眼神，余光却瞥见前排墨之珏紧绷的脊背——那人正将下巴抵在拳头上，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边。
温知秋绞着手指，斟酌着开口：
"你...要不我们陪你在这坐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前排传来江伊菲压低的抽气声，而许景珩翻书的动作彻底僵住。
"啊，不用了。"
许景珩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节泛白地按着书角，
"我同学他们等会儿来，我就是先来占个位置。"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回音般的空洞。
"嗯...行吧。"
温知秋咬着下唇，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切在两人中间，在许景珩刻意拉开的距离上镀了层冰冷的银边。
许景珩望着她攥紧又松开的手指，忽然想起之前她也是这样，每次紧张就会不自觉地抠衣角。
他别开脸，喉咙发紧："好了，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眼角余光扫到墨之珏已经站起身，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声响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