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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秋攥着发烫的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电话里许景珩室友支支吾吾的解释，混着听筒里医院背景音的消毒水味，在她耳畔嗡嗡作响。
暮色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跌跌撞撞地扑在江伊菲脚边。
"菲菲，景珩在医院，是因为我，因为我对不对？"
温知秋的声音带着哭腔，睫毛上凝着将坠未坠的水珠。
昨天下午的事情，此刻正剜着她的心——那时她决绝的拒绝了许景珩的表白，转身就看见许景珩已经冲进夜色。
江伊菲慌忙扶住好友颤抖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后颈冰凉的汗水。
晚风卷起温知秋散落的发丝，拂过她泛白的唇瓣：
"知知，感情的事情本就不能强求，这怨不得你。"
她想起之前许景珩和温知秋的日常，只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情字害人啊，以后我绝对不会碰”
"可是..."温知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要把胸腔里的懊悔都咳出来，
"昨天我说的话太伤人了..."
话音未落，江伊菲已经勾住她的胳膊，玫红色指甲在暮色里格外醒目：
"没什么可是的，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温知秋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墨之珏，他正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鞋尖蹭起细小的沙粒。
"墨同学，我现在要去医院，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一定给你答复。"
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羽毛。
墨之珏猛地抬头，喉结滚动两下才发出声音：
"我送你们去吧，坐我车去快一点"
他强迫自己直视温知秋泛红的眼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且你们两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路灯突然亮起，将他眼底的酸涩照得无所遁形。
江伊菲翻了个白眼，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嘟囔：
"哪里就大晚上，明明才是傍晚..."
见温知秋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立刻换上夸张的笑脸，挽住好友的胳膊摇晃：
"我说走吧！有免费司机不坐，那不是亏大发了？"
三人并肩走向停车场时，江伊菲故意放慢脚步，用手肘撞了撞墨之珏。
少年踉跄半步，听见她压低声音说：
"你要是敢在路上使坏..."
话未说完，却见墨之珏望着前方温知秋单薄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克制的疼惜。
江伊菲突然收住威胁，默默从包里掏出薄荷糖，塞了两颗进他手里。
暮色里，三个人的影子交叠又分开，被风卷着的枯叶追不上他们匆匆的脚步。
医院的霓虹灯在远处明灭，像悬在命运里的信号灯，等待着揭晓这个夜晚的答案。
消毒水的气味在白炽灯下发酵，许景珩半躺在病床上，腕间的输液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当温知秋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他握着吸管的手猛地收紧，草莓味的营养液在杯中溅起细小水花。
"知秋，你怎么来了？"
他扯出招牌式的温柔笑意，却掩不住眼底闪过的慌乱。
暮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与记忆里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墨之珏告诉我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温知秋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尖悬在他手背上方又不敢触碰
"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了？"
她身后，江伊菲正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病房，玫红色的指甲无意识地敲击着保温杯。
谢宴川缩在墙角，耳尖通红：
"那个...刚才温同学打了电话，你去做检查了，是我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