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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一愣，急忙答道：“是，陛下。奴婢知道错了！”
“下去吧！”
太监快步离开了凉亭。
陈皇后看云慕神色平静，似还带有一丝轻松。
她问道：“陛下，这林县男就是前次大战造军械立功的那位吗？”
云慕道：“皇后也知道他？”
陈皇后：“岂止知道，臣妾这些日子以来听他的名字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云慕一愣：“这林毅这么有名？连皇后都这般说他。”
“起先臣妾并不知道此人，就算他立功被封爵，在后宫中也没几人知道他的名字。但这几天来，他的名字却是在后宫中被传得频繁。”
“这是为何？”
陈皇后神秘一笑，问道：“陛下知道《金陵十二钗》吗？”
云慕皱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金陵十二钗？这是何物？”
片刻后，他突然说道：“难道就是这小子这段时间说的故事？”
云慕知道林毅这段时间在干嘛。
说实话，当他听到林毅跑去茶馆说书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疑惑而是惊讶。
堂堂钦赐的临河县男爵，曾经的军器监丞，居然为了二十文钱而去说书？
这也太奇葩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林毅都能在大殿上和他耍无赖，公然找自己要赏钱，如今为了二十文钱去说书，好像也就不那么令人惊讶。
想通之后，他便没有在过问林毅说书的事。
然而此时皇后却独独提起了此事，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难不成这书有问题？”他问道。
陈皇后道：“问题可大了。”
云慕一惊，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皇后可是发现了什么？”
本就是隆冬季节天气寒冷，云慕这一严肃起来，亭中温度顿时骤降。
身旁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如果说在建立大周之后谁的威胁对他最大，排第一的无疑是曾经的秦燕归。
不过秦燕归已经身死，这个威胁自然就解除了。
而威胁排在第二的，就是这个林毅。
能写一手好文章，又会许多奇技淫巧，而且威力还异常巨大。
最关键的是，这人聪明且无赖，知进退懂得见好就收。
这样的人如果不轨起来，那恐怕比之前的秦燕归还可怕。
他之前之所以把他放到闲职上，就是心存打压之意。同时也想试试看，这林毅到底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毕竟林毅曾经写过“先天下之忧而优，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句子，应该想着报效朝廷才对。
可林毅倒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还在大殿之上和他讨价还价要赏钱。
弄得他有些下不来台。
如今听皇后直言林毅有问题，他顿时心中生疑。
难不成辞官离府只是林毅的金蝉脱壳之计，他真起了不轨之心？
陈皇后见云慕表情严肃，眼中似有杀意，心里顿时明白他的想法。
她忽地展颜一笑，竟似阳春融雪，瞬间就让亭中气氛缓和下来。
“你呀你，别这么多疑行不行？这林毅没问题，是这书有问题，它的问题就是说得太好了。”
云慕再次愣道：“说得太好了？”
“对呀，如今全京城怕是都知道林毅这个名字，就是后宫的这些个妃子宫女们，对这《金陵十二钗》和林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臣妾昨晚上还见有宫女拿着手抄本在看呢。”
闹了半天，原来是书有问题。
云慕哭笑不得：“不就是一个故事，有这么吸引人吗？”
说着又道：“不过你还别说，这林毅还真有些本事，就连说书也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陈皇后道：“这《金陵十二钗》的手抄本臣妾也看过，的确是本奇书。虽然书中的故事多是情爱纠葛、闺房趣事，但细细想来，却是大有乾坤。不得不说，这林毅还真有几分才华。”
知道了答案，云慕的疑心终于是放下，和陈皇后也没有在继续讨论林毅，又开始品尝起点心来。
与此同时，在城西的一个小院里，秦定远正一脸埋怨的看着林毅。
“小毅，你这酒不对啊！”秦定远说道。
林毅道：“怎么不对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品楼搞的好酒，虽说比不上宫里的佳酿，但也不差吧。”
“我不是说这个，你的茅五剑呢？我要喝那个！”
林毅道：“茅五剑暂时就别想了，我还没酿出来呢。今天找你过来就是为这事，我准备重新开始酿酒。”
说着眉毛一挑：“怎么样，要不要入一股？”
秦定远正愁最近没事可干，况且知道这茅五剑乃是绝世好酒，立马就准备答应下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在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有此等好事，小女子也加入一个，不知林县男以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