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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皇帝便睁开了眼睛。
“朕……这是怎么了？”刚才的痛苦让他心有余悸。
“启禀陛下，您这是中了摄魂术。臣女曾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记载着此秘术。”
“朕知道。朕问的是，如今玉贵人已死，为何朕反而觉得身子更不适了。”
之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陛下有所不知，那玉贵人所施的摄魂术，是冥族最高级的秘术。一旦施此术的人身死，这痛苦便会转移给被施加之人。”
这话，半真半假。
玉贵人习的确是最高级的秘术，只不过不是什么共生死之效，而是以身为饵，以命相搏。
她也要承受与皇帝同等的痛苦。
所以，从她施这摄魂术的时候，便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她甚至还将那能让被施了秘术之人感知到千万倍痛苦的银笛，交到了索里手中。因为她怕自己受不住，认了输。
而还有一件事，这世上除了楚婳之外，再也无人知晓，那便是……解这摄魂术的玄机，便在这施秘术的人身上。
若是这施秘术的人死了，这摄魂术便会陪伴那人一生，直至被疼痛折磨得难以忍受，最后痛苦离去。而玉贵人自戕，则是将皇帝的最后一条路也给堵死了。
也就是说，天启国的皇帝，以后只能躺在床榻上，日日夜夜承受着这钻心的疼痛，苟延残喘。看来，这犯下的罪孽，总归是要还的。即便贵为天子，也逃不过。
楚婳垂下眼眸，眼底情绪复杂。
身为医者，她不该用那银笛，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帝对萧翊生了疑心。
帝王的疑心，是会要人命的。
听到她的话，萧祈年猛然拔高了音量，怒斥道：“一派胡言！楚婳，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他怒气冲冲地盯着面前神色自若的女子，随后神色激动：“你与我皇叔是一伙的！”他转头看向了龙榻上的皇帝，急切道：“父皇，您可千万别信她的鬼话！”
闻言，楚婳面色却依然镇定。
她扯了扯唇角，冷笑出声：“殿下的意思……是臣女欺君罔上？”
萧祈年扫了她一眼，缓缓道：“本宫可没这么说。”
见他不说话，楚婳则跪在了龙榻边，朝着皇帝行了礼：“陛下，臣女对天发誓，若是今日所言，有一句假话，便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您还是不信臣女，大可以宣温太医进宫！”
见她发了毒誓，皇帝的眼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祈年见状，心中愈发急切。若是他父皇信了楚婳的这个说辞，那他岂不是错失了一个能将萧翊治罪的大好机会！
一想到这，他还想再说几句，却被皇帝直接打断了：“够了！你真当……当朕老糊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