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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裴子珩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点了点头，大方承认道：“是，我的确心悦于你。
在镇上初遇的时候，只觉得你善良又聪慧，胆子还大得很。”
回忆起见她的第一眼，裴子珩眉眼间染上了笑意。那会儿他就在想，这姑娘倒是与众不同。欣赏之余，还有些好奇。
“后来，我从子安口中得知是你救了他，我很感激。”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楚婳，眼神温柔，像是能将人溺死。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初春的暖阳一般，柔和温暖。
楚婳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低头安静听着。
还没等她开口，裴子珩又接着道：“无论是游船会上那个光芒万丈的你，还是不顾自己安危，愿意跟那个被挟持了的孩童交换的你，我都很喜欢。”
在他眼里，楚婳聪明伶俐、机智过人。世家贵女中，不乏聪明人，却鲜少有人能像她这般善良。
楚婳下意识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朝着别处看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有一次查案，我险些丧命吗？”看到她点了点头，裴子珩才继续道：“那一次，我才知道，在生死关头，原来除了子安，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人。”
从最初的欣赏到后来心动，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婳的唇微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那日我原本准备向你表明心意，只不过……”
被人打断了。被那位沈家主打断了。
“所以，我有机会吗？”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楚婳避无可避。
裴子珩温和笑道：“我知道这样太唐突了，所以你不用着急回答我——”
面前的人却突然出了声：“裴子珩，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的眼底先是愣神，随后便被落寞填满。他倒不是没想过被拒绝，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
楚婳将手里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裴子珩手中，缓缓道：“你收好，以后可别犯傻了。我先回去了。”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便响起了裴子珩的声音：“你……可是有意中人了？”
楚婳的脚步顿了顿，最后低声回了个“嗯”。想来，这是让他死心最好的办法了。
“终究是我晚了一步。”他的唇角溢出轻笑声，苦涩万分。
若是他早一些说了，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楚婳走出了屋子，正好碰上了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的荀管家。
“楚小姐这就回去了？不如留在府中，吃个便饭再走吧。”
“不了，下次吧。对了，荀伯伯，这儿是子安的药，若是吃完了，你差人来府中找我便是了。”
荀管家懵了下，楚小姐怎么不直接给他家少爷？虽然心里纳闷，但是他还是赶紧接了过来。
“那我先回去了。”
荀管家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今日楚小姐心情不好吗？
走出裴府的门口，楚婳如释重负。她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裴子珩的这个表白，来得晚了些。
她的确不擅长拒绝人，此刻心里愧疚极了。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还没什么负罪感，可这人偏偏是裴子珩。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给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