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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的铁门被萨卡兹佣兵狂暴的撞击轰然洞开,浓重的血腥与源石腥甜气息如同实质般涌入。三名宛如移动铁塔的萨卡兹佣兵踏入,猩红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如同燃烧的炭火,沉重的金属战靴踏地声震得地面微颤。他们并非普通士兵,虬结的肌肉覆盖着粗糙的源石甲壳,手中巨大的弯刃刀闪烁着不祥的寒光。更致命的是,其中一名佣兵手中紧握着一根扭曲的骨质法杖,杖头镶嵌的暗紫色源石正随着他低沉的咒文吟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手持源石祭坛。
“什么人?!未知武装力量!”为首的萨卡兹咆哮,声音如同砂石摩擦。“杀光!”他手中法杖猛然一顿,一圈粘稠如沥青的暗紫色能量脉冲无声炸开,瞬间扫过整个仓库!
“唔!”罗德岛的干员们闷哼一声,防护服下的皮肤传来被无数冰冷针尖刺穿的剧痛,生命力仿佛被无形的吸管抽走。一名近卫干员动作瞬间迟滞,被迎面扑来的萨卡兹佣兵抓住破绽,巨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当头劈下!
“迷迭香!”阿米娅的呼喊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几乎在她声音响起的刹那,四个巨大的金属方块如同被赋予了狂暴的生命,其中两个瞬间变形组合,化作一只棱角狰狞的金属巨拳,裹挟着万钧之力,后发先至,狠狠砸在劈落的巨刃侧面!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耀眼的火花炸开!萨卡兹佣兵势在必得的一击被硬生生砸偏,巨刃深深嵌入旁边的金属货架。另一个金属方块则如同精准的攻城锥,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撞向手持法杖的萨卡兹佣兵,迫使他狼狈翻滚躲避,咒文被打断。
然而,祭坛的脉冲并未停止。第二名萨卡兹佣兵抓住机会,巨刃横扫,逼退试图近身的罗德岛近卫,狞笑着冲向弩手阵列。脉冲扫过他的身体,那源石甲壳下的肌肉瞬间贲张,速度暴增,巨刃化作一道致命的残影!
“阿米娅!”博士的指令简洁如刀。
阿米娅心领神会,双手虚握,深邃的黑色源石能量在她掌心凝聚、压缩,化作一道凝练如墨的能量箭矢,撕裂空气,精准地射向冲锋佣兵的膝盖关节!
“噗嗤!”能量箭矢贯穿而过,带起一蓬紫黑色的血液。佣兵一个趔趄,冲锋之势骤减。罗德岛的弩手们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弩矢如暴雨般倾泻在他暴露的源石甲壳缝隙和关节处。佣兵发出痛苦的咆哮,动作彻底僵直。
“压制祭坛!”凯尔希冰冷的声音在混战中清晰穿透。她始终护在博士身侧,Mon3tr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如同择人而噬的幽灵,震慑着任何试图突袭的敌人。
迷迭香立马锁定那根再次举起、紫光暴涨的法杖。剩余的两个金属方块瞬间化作高速旋转的锋利金属飞刃,带着刺耳的尖啸,无视物理阻挡般穿透空气,疯狂切割、撞击着法杖本身和持杖萨卡兹的手臂!
“呃啊!”持杖佣兵的手臂瞬间血肉模糊,法杖上的紫光剧烈闪烁、明灭不定。他试图稳住仪式,但迷迭香的金属风暴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撞击都让源石能量的传导变得紊乱不堪。祭坛释放的脉冲变得断断续续,威力大减。
压力骤减的罗德岛干员们士气大振。近卫们悍不畏死地缠住受伤的萨卡兹,弩手们的射击更加精准。阿米娅再次凝聚源石能量,这一次,目标直指那根摇摇欲坠的邪异法杖!
“破!”清叱声中,一道比之前更加凝实的黑色光束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法杖顶端的源石核心!
“咔嚓——轰!!!”
刺耳的碎裂声伴随着小规模的能量爆炸,那根扭曲的骨杖连同镶嵌的源石瞬间化为齑粉!弥漫仓库的冰冷死亡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失去了祭坛强化的萨卡兹佣兵,力量与速度肉眼可见地衰退,甚至显露出透支的疲态。
在迷迭香金属装置的精准点杀和阿米娅源石技艺的支援下,剩余两名萨卡兹佣兵很快被淹没在罗德岛干员的合击之下。仓库重归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源石烧焦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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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硝烟尚未散尽,压抑的寂静笼罩着仓库。阿米娅蹲在昏迷的乌萨斯女人塔季娅娜身边,小心地为她注射了一支淡蓝色的抑制剂。“痛感会减轻些。”她轻声说,又将一小包药物放在塔季娅娜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些……带回去,应急用。”
塔季娅娜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阿米娅,又看了看那些药物,声音沙哑:“你们……真是来帮我们的?”
“遗憾的是,现在能做的有限。”阿米娅站起身,望向仓库外灰暗的天空,“彻底改变这一切,或许要等到击溃塔露拉之后……而且,如果整合运动再次暴动,我们也难以应对。”
塔季娅娜挣扎着坐起,脸上交织着羞愧与痛苦:“我刚才……我以前不这样的。我恨你们……但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了。”她看向不远处沉默伫立的Guard,声音哽咽,“我还差点害死他……可没有他的保护,我们早死了。每次他放我们出来找吃的,都有人回不来……我甚至怀疑他是拿我们取乐……”她的泪水滑落,语言断断续续,“我们不已经是感染者了吗?……他们为什么……那么恨乌萨斯人?”
凯尔希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滑过:“人心最深的丑恶,往往只需放任,便能污染整座城市的沟渠。”凯尔希看向Guard ,“你还好吧,从刚才的‘惊吓’回过神了吗。”
此时Guard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仓库门口那个安静的身影——迷迭香。她正背对着众人,似乎在“巡逻”。“我没事,如果这点刺激就把我吓倒,我也太脆弱了。”他声音低沉下去,“我只是……放不下心她。那次任务……她用巨剑掷过去,切开整整一个人的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阿米娅轻轻叹了口气:“Guard……你知道那次任务,她救下了四个平民吗?他们差点被当地武装用买来的废弃军用实验术师杀死。那些术师……”她的声音带着沉重,“他们的脑垂体被切除了,是植入的源石器官在驱动,本质上已经死了。只有迷迭香那种方式,才能彻底摧毁那些邪恶的器官。她没错。”
Guard愣住了:“……是这样吗?”
“Guard,”阿米娅直视着他,“你对迷迭香的看法,和塔季娅娜小姐最初对你的误解,很像。传闻和表象是第一印象,排斥整合运动无可厚非。但如果只停留在这里……”她顿了顿,“我们甚至不会去了解一点点真相。没人愿意了解,真相撒在地上也不会发芽。”她看向迷迭香的背影,“而且,她就在那里。与其猜测,不如直接问问她?”
“问、问她?”Guard有些迟疑。
迷迭香仿佛听到了,缓缓转过身,空洞的绿色眼眸看向Guard:“你想问什么?”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博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迷迭香好凶……!)。阿米娅也有些尴尬(呃,不是这样……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Guard深吸一口气,迎着那双无机质的眼睛:“迷迭香……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执行任务。”迷迭香的回答毫无波澜。沉默了几秒,她又补充道,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淬着冰:“还有,报仇。许多家人的仇。”
“……我问完了。”Guard有些茫然地低下头,“但我也不知道我问了什么……以前对阿撒兹勒发火,现在又对迷迭香出言不逊……我真是一塌糊涂。”
“但你却信任爱国者。”凯尔希将话题拉回核心,“和我们谈谈爱国者、游击队,以及整合运动吧。”
Guard的眼神瞬间有了焦点:“我想你们能理解。这里还有人活着,全是因为爱国者和游击队,以及像他们一样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信仰的光,“只要游击队在,周围就没有人敢施暴!他们运送物资,分配食物,甚至帮当地人改善生活!爱国者……他原本想让我走,但我选择留下来看看……我听到他和阿撒兹勒领袖的谈话,哪怕那是伪装,他也爱护那个‘盾’的形象!何况……”他的声音哽咽了,“Scout先生……为了保护我……死在了那里。爱国者他……尊重Scout先生……”
“Scout……”博士低语,这个名字触动了他记忆深处的涟漪。
“Scout!”迷迭香却猛地抬头,空洞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Scout他怎么了?他死了?我……我怎么不记得?这空虚……是他吗?Scout……我又忘了?”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孩童般的慌乱和痛苦,手指无意识地按向太阳穴,“我不是刚刚……终端……我怎么又忘了?”
1月3日
有个白发的老先生送来了一块焦黑的东西。Machinist看到那东西就坐在凳子上起不来了。
老先生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同行的凯尔希医生也没说什么,只是碰了碰我的头。
那是Scout的东西。
Scout。
Scout也不在了。
Scout不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人吗?不是其他人都死了他也会活下来的人吗?不是说的故事长到不会结束的人吗?
Scout......
我翻了以前的记录。Scout帮我做了蝴蝶结。可那是小女孩才用的,我已经不玩玩具了。
Scout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她呆立在原地,仿佛在读取无形的记录。片刻后,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发出几乎微不可闻,却又如同惊雷般响彻在每个人心头的声响。她无声地哭泣着,肩膀微微颤抖。
阿米娅立刻上前,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迷迭香……把手给我。闭上眼……”源石技艺柔和的光芒从阿米娅手中泛起,试图安抚那破碎的记忆带来的剧痛。
Guard看着这一幕,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酸楚:“原来精英干员……和我们……也没那么大区别。”他转向博士,声音沉重:“营救你的行动里,Scout是侦察队长。他还没见过现在的你……但他记得以前的你,和Ace一样。他为了让我活下来,自己去挡了萨卡兹……他本可以逃掉的……”Guard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悔,“他让我告诉你……他说,他从未忘记和你并肩作战的时光。他还想劝你别再指挥了……但现在看来,你没法袖手旁观。”他挺直了背脊,“我身上背着两位精英干员的命。但Scout先生说了,他们不是为了哪个人死的,是为了一个信念!他的小队是,我的小队也是!所以我想看看整合运动,看看哪里能帮上罗德岛……”
Guard的叙述如同打开了闸门,将他在整合运动内部的见闻和盘托出。他描绘了游击队信念的纯粹与坚定——解放感染者,更要消灭所有奴役者,无论是奴役感染者的,还是用感染者威胁普通人的。他讲述了爱国者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他的威严,他的理想,以及那些在西北冻原上被他的信念感召而自愿加入的新兵。他也痛苦地剖析了整合运动内部的撕裂:爱国者与塔露拉理念的潜在冲突,感染者对乌萨斯人刻骨的仇恨如何被利用,将整座城市拖入了仇恨与暴力的深渊。
“塔季娅娜,”Guard看向默默听着、眼神复杂的乌萨斯女人,“我记得你叫塔季娅娜。膝盖……还疼吗?三天前你逃跑时摔的那一跤?”
塔季娅娜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膝盖:“早……早好了!我们乌萨斯人比你们强健多了!”语气虽硬,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尖刻。
Guard笑了笑,带着一丝苦涩的自嘲:“在这里,我还得干医疗的活儿,虽然一窍不通……我还有太多事要做,凯尔希医生。”
“我理解。”凯尔希点头,话锋却陡然一转,如同冰锥刺破平静,“依你所说,你似乎不知道这座核心城正全速驶向龙门,发送的是乌萨斯的城邦验证码。”
Guard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什么?等等!!不行,不行!怎么会?!”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攫住了他,“城邦验证码?!龙门!这……这不可能!”
“现在你知道罗德岛为何在此了。”凯尔希的声音冰冷。
塔季娅娜被他们的反应吓到:“怎么回事?”
凯尔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Guard脸色惨白,艰难地消化着这个爆炸性的信息:“没什么……”他下意识地否认,试图维持住塔季娅娜心中残存的希望。
塔季娅娜却不依不饶,矛头再次指向核心问题:“你们说了这么多!如果爱国者他们真的那么正义,为什么这些整合运动还敢在乌萨斯的土地上这样胡作非为?!”
“因为整合运动‘本不该’这么做。”凯尔希的回答如同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