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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尔进攻受挫:第一次被挡
德军对阿拉曼防线的进攻,从7月1日开始,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无论是从北线的海岸公路,还是从南线的卡塔拉洼地边缘,隆美尔的部队,都未能取得决定性的突破。
在北线,德军第15装甲师和意大利的“特兰托”摩托化师,虽然也曾一度攻占了阿拉曼车站附近的一些阵地,但在英军第1南非师和新西兰师的顽强反击下,最终还是被迫撤了出来,损失了不少坦克和人员。
在南线,德军第21装甲师和意大利的“阿里埃特”装甲师,试图从卡塔拉洼地北缘的狭窄通道实施迂回突击,结果却一头撞上了澳大利亚第9师那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阵地。澳洲兵们打起仗来,那叫一个凶悍,跟袋鼠打架似的,拳拳到肉。他们用反坦克炮、地雷甚至刺刀,把德国人的坦克和步兵给打得是叫苦连天。第21装甲师在几次徒劳的冲锋之后,几乎被打残,损失了大部分的坦克,被迫停止了进攻。
隆美尔也曾尝试着集中兵力,对阿拉曼防线中部一个名叫“阿拉姆哈勒法高地”这个高地在后来的第二次阿拉曼战役中更为关键,但第一次阿拉曼战役期间,双方也围绕其周边地区进行了激烈的争夺)的制高点发动攻击,希望能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但英军在这里也部署了重兵,并得到了强大的炮火支援。德军的几次进攻,都在英军的交叉火力面前,撞得是头破血流,无功而返。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隆美尔的地面攻势受挫的同时,他的后勤补给线,也遭到了英国皇家空军和特种部队(主要是SAS和LRDG)越来越猛烈的袭扰和打击。英国的轰炸机和战斗轰炸机,几乎天天都在德军漫长而又脆弱的补给线上空盘旋,对那些缓慢行驶的德意运输车队进行轰炸和扫射。而SAS和LRDG的突击小队,则像沙漠里的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德军的后方,炸毁油库,袭击机场,破坏通讯线路,搞得德军的后勤部门是鸡飞狗跳,防不胜防。
到了7月下旬,隆美尔的非洲军团,在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苦战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进攻的锐气和能力。士兵们饥渴疲惫到了极点,坦克的油料和弹药也基本耗尽,伤亡惨重,士气低落。隆美尔知道,再这么打下去,他的非洲军团非得全军覆没在阿拉曼这片不祥之地不可。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暂时停止对阿拉曼防线的进攻,全线转入防御,收缩兵力,进行休整和补充,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也是自隆美尔踏上北非战场以来,他的攻势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正面战场上被英国人给硬生生地挡住了!“沙漠之狐”那不可战胜的神话,在阿拉曼的沙丘之间,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奥金莱克的战术胜利与战略困局
第一次阿拉曼战役,从1942年7月1日打到7月底,最终以英军成功守住阿拉曼防线、阻止了隆美尔向埃及腹地的进一步推进而告一段落。从战术层面上看,这无疑是奥金莱克将军和英国第八集团军的一次重要胜利。他们在一场关键性的防御战中,顶住了“沙漠之狐”的疯狂猛攻,保住了埃及和苏伊士运河的安全,也为盟军在北非战场的最终反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这场战役结束之后,奥金莱克虽然守住了阿拉曼,但第八集团军自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第一次阿拉曼战役期间,英军与德意军在鲁维萨特岭等多地反复争夺,双方损失惨重,英军约损失13,000人,德意军约损失10,000人,坦克和装备的损失也相当严重,补给状况依然紧张,短期内也无力发动大规模的战略反攻。
这可把远在伦敦的丘吉尔首相给急坏了。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守住”阿拉曼这么简单,他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反击”,是一场能够彻底击溃隆美尔、将德国人赶出非洲的“全面胜利”!在他看来,奥金莱克虽然顶住了隆美尔的进攻,但也错失了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良机,显得过于“保守”和“缺乏进攻精神”。
于是,伦敦的政治层面,继续对奥金莱克施加着巨大的压力,认为他“只能防守,无法主动取胜”,不是一个能够带领第八集团军走向最终胜利的合格指挥官。更换中东战区统帅的呼声,也开始越来越高。
而对于英国第八集团军的官兵们来说,虽然守住了阿拉曼,暂时摆脱了被追着打的窘境,士气也稍有回升,但之前加查拉惨败的阴影和指挥混乱的状况,依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他们对未来的战局,也依然充满了不确定和担忧。
如果说,斯摩棱斯克战役是苏联红军在东线战场上,通过顽强的战略退守和积极的局部反击,第一次成功迟滞了德军“闪电战”的攻势,为保卫莫斯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虽然代价惨重,但却是必要的战略迟滞。那么,第一次阿拉曼战役,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视为英军在北非战场上的“斯摩棱斯克”。他们用巨大的牺牲,在阿拉曼这条最后的防线上,暂时挡住了隆美尔的兵锋,为后续更大规模的反攻,争取了时间和空间。这场战役,虽然没有斯大林格勒或中途岛那样具有决定性的转折意义,但它却像一道坚固的闸门,暂时遏制住了轴心国在北非的扩张势头,也为后来蒙哥马利的登场和阿拉曼战役的最终胜利,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第一次阿拉曼战役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伦敦的丘吉尔首相,对奥金莱克这位“只能守不能攻”的将军,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觉得,必须给第八集团军换一个更“带劲儿”、更“有种”的指挥官,才能把隆美尔那只狡猾的狐狸给彻底收拾了。
于是,在1942年的8月初,丘吉尔亲自飞抵开罗,对中东战区的指挥系统,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改组”。
奥金莱克将军,这位在阿拉曼前线苦苦支撑、成功阻止了隆美尔攻势的功臣,却因为未能满足丘吉尔“立刻反攻、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期望,而被解除了中东英军总司令和第八集团军司令的职务,黯然下野。(虽然他后来被任命为驻印度英军总司令,也算是有个不错的安排,但离开北非这个焦点战场,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变相的“贬谪”。)
接替奥金莱克出任中东英军总司令的,是哈罗德·亚历山大将军,一位同样经验丰富、但作风更为稳健和擅长协调各方关系的将领。
而真正执掌英国第八集团军帅印、即将在阿拉曼与隆美尔进行“宿命对决”的,则是那位在英国本土“严苛练兵”、早就被丘吉尔“惦记”上了的伯纳德·劳·蒙哥马利陆军中将!
据说,当蒙哥马利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开罗机场,这位身材不高、戴着标志性贝雷帽、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的将军,从舷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其他新上任的指挥官那样,急于去拜会埃及的政要或者视察开罗的社交场所。他只是简单地听取了前线战局的汇报,然后,就带着他的参谋班子,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阿拉曼前线的第八集团军司令部。
有这么一个广为流传的画面(虽然可能是后人杜撰的,但也颇能体现蒙哥马利当时的决心和气势):他站在吉萨金字塔那饱经风霜的巨大阴影之下,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着西方,向着隆美尔的非洲军团盘踞的方向,久久地眺望着。然后,他放下了望远镜,嘴角只是露出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冰冷而又自信的微笑。他知道,一场决定北非战场乃至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命运的较量,即将由他来亲自导演。
蒙哥马利的到来,给久经失败和挫折的英国第八集团军,带来了一股全新的风气。他要彻底改变这支军队的指挥体系、训练方法、作战思想甚至精神面貌。他要用最严格的纪律、最充分的准备、最集中的兵力和最稳妥的战术,来迎接隆美尔的下一次挑战。一场前所未有的“欢迎仪式”,正在阿拉曼的沙漠中,为“沙漠之狐”悄然准备着。
阿拉曼的夜空下,战火尚未熄灭。隆美尔的非洲军团,虽然在第一次阿拉曼战役中受挫,暂时停止了东进的脚步,但他们依然盘踞在阿拉曼防线的西侧,像一头受伤的饿狼,在等待着补充燃料和弹药,准备随时再次扑向猎物。而英国第八集团军的新任司令官——蒙哥马利,这位即将在北非沙漠中与隆美尔上演“巅峰对决”的“沙漠猎手”,也正准备给他一个前所未有的、足以让他终身难忘的“欢迎仪式”。
北非的命运,乃至整个地中海的控制权,都悬在了这条狭窄的阿拉曼防线上。一场更大规模、也更具决定性意义的血战,即将在几个月之后,再次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