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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向姜枝，眼神复杂："姜小姐，我妹妹不懂事，抱歉。"
姜枝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在乎苏晚棠的辱骂。
她在乎的，只有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病房里的争吵终于引来了护士。
"请保持安静！"
护士推门而入，脸色严肃，"病人需要休息！"
苏晚萤深吸一口气，拉着妹妹站起身："我们改天再来。"
她最后看了一眼宁祉煜，轻声道："小煜，快点好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晚棠被姐姐拽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瞪姜枝："你别得意！煜哥哥迟早是我的！"
病房门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护士检查了一下宁祉煜的情况，皱眉道："病人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你们这样吵闹，他永远别想醒过来。"
所有人沉默地低下头。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林景突然走到姜枝面前，声音沙哑："枝姐…"
姜枝抬眸看他。
"我知道煜哥做错了。"
林景的眼眶通红，"他骗了你，用合约绑着你，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原谅。"
姜枝的指尖微微一颤。
"可是…"
林景的声音哽咽，"他真的太脆弱了。"
"他来韩国的第二天，和我们说，你看他的眼神都是恶心。"
"他说…连喂你吃东西，你都想吐。"
姜枝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天在GUCCI拍摄现场，她确实…觉得恶心。
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想到他可能也这样喂过苏晚萤。
"他说对不起你，用合约绑住你。"
林景的眼泪掉了下来，"可你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这个合约吗？"
姜枝的呼吸微微急促。
"因为这是他和你的最后一点联系了。"
林景的声音发抖，"如果没有这个合约，他连站在你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放弃。"
"可他还爱你啊。"
"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会抓住。"
林景指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宁祉煜，声音哽咽："枝姐，你看看他…"
"如果没有这个合约，他现在不会躺在病房里。"
"他会躺在棺材里。"
"你懂吗？"
姜枝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懂。
她怎么会不懂？
宁祉煜的爱太极端，太偏执，也太脆弱。
他像一只飞蛾，明知会焚身，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那团火。
而她，就是那团火。
姜枝坐在病床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轻轻握住宁祉煜的手，指尖颤抖："宁祉煜…"
"你醒过来好不好…"
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们…慢慢来…"
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剧烈波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病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躺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姜枝的额头抵着宁祉煜的手背，眼泪浸湿了他的指尖："对不起…"
"我不该…那样对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你醒过来…我们重新开始…"
一滴泪砸在宁祉煜的指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