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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泻在金属化的麦田上，陈玄夜握着青铜短剑冲进村卫生所。林语嫣正在给第五个皮肤泛青的村民抽血，试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水银色。
"东头老李家三岁娃..."村主任瘫坐在长椅上，指甲缝里渗出铜锈，"娃啃了铁锅..."
话音未落，隔壁诊室传来金属摩擦声。陈玄夜踹开门的瞬间，瞳孔骤缩——铁制病床上捆着个浑身长满青铜鳞片的男童，正用尖牙撕咬着腕间的锁链。
"别靠近！"林语嫣突然扯开白大褂，锁骨处的殄文泛着幽光，"接触会加速异化！"
陈玄夜剑柄的饕餮纹突然发烫。男童猛然抬头，眼窝里跃动着与龙尸相同的磷火，喉间挤出砂纸摩擦般的童声："归墟...北斗..."
嗤！
青铜剑突然脱手飞出，钉入男童眉心。鳞片剥落声如雨点般响起，孩童躯体化作一滩汞浆，只剩额间嵌着枚刻有"天枢"二字的青铜樽碎片。
"第一个星位。"王教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举着放大镜观察碎片，镜片后的右眼已变成齿轮状，"北斗七星对应七樽，这是破解金属化的关键。"
突然停电，黑暗中亮起七点幽光。陈玄夜惊觉众人伤口处的金属斑痕竟与北斗星图呼应，自己手背的鳞片正指向东北方向。
"收拾装备。"他拔出沾满汞液的短剑，"去长白山。"
三天后，越野车碾过积雪停在天池哨卡。护林员老吴搓着冻僵的手迎上来，军大衣下传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
"今年邪门得很。"他指着结冰的湖面，"半月前湖心冒出个青铜鼎，打捞队下去六个，上来都成了..."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喉结部位凸起硬币大小的齿轮。
林语嫣突然甩出手术刀。刀锋擦着老吴耳畔飞过，钉在松树干上——那里趴着只松鼠，腹部裸露的金属零件正冒出青烟。
"整片林区都被污染了。"王教授举起盖革计数器，数值疯狂跳动，"天池底下有东西在辐射某种..."
轰隆！
冰面突然炸开，十二条青铜锁链破水而出。陈玄夜被气浪掀翻，后背着地时听见积雪下传来齿轮咬合声——整片山坡竟是由无数青铜零件伪装的陷阱。
"快走！"他挥剑斩断袭来的锁链。老吴突然发出非人嘶吼，军大衣被暴涨的金属骨架撑裂，化作三米高的青铜怪物。
林语嫣从医疗箱抽出肾上腺素扎进大腿，锁骨殄文亮如星辰。她凌空翻身躲过青铜巨掌，手术刀精准刺入怪物的齿轮关节。
"湖心！"王教授指着冰窟大喊。陈玄夜看见百米外的冰层下，青铜鼎正缓缓旋转，鼎耳处缺失的部件与天枢碎片完全吻合。
寒雾中传来机括转动声。十二尊青铜兵俑破雪而出，手持戈矛结成杀阵。陈玄夜剑柄饕餮突然活化，化作虚影吞噬最近的兵俑，剑身浮现出新的殄文——"摇光"。
"北斗第二星！"王教授突然咳出汞液，"樽器在鼎内..."
陈玄夜纵身跃入冰窟。刺骨的寒水中，青铜鼎内壁刻满星图，中央悬浮的樽器突然射出一道蓝光。他感觉手背鳞片被无形力量牵引，短剑自动刺入鼎身凹槽。
整座天池剧烈震颤。冰层下的青铜机关层层展开，露出埋藏千年的地宫甬道。林语嫣拽着半昏迷的王教授跃入裂缝时，看见壁画上描绘着令人窒息的画面：七位方士将青铜樽埋入龙脉，天际悬浮着十二扇巨门。
"小心！"陈玄夜的吼声在甬道回荡。前方祭坛上供奉的摇光樽突然裂开，涌出汞液凝聚成人形——赫然是三天前被斩杀的龙尸模样。
"容器..."汞人发出空洞的笑声，"终于等到..."它的手掌穿透陈玄夜胸膛，却抓了个空——那竟是王教授用全息仪制造的幻象。
真身从梁柱跃下的陈玄夜挥剑劈砍。樽器应声而碎，迸发的蓝光中浮现星图，直指秦岭方向。汞人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青烟钻入地缝。
"还剩五天。"林语嫣看着手臂蔓延的金属斑纹，"下一个是玉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