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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郊有个名叫杏花村的地方,村里住着一位名叫绣娘的女子。绣娘生得眉清目秀,心灵手巧,不仅擅长女红,还跟随村中老医学习医术,能治些常见病症。她的父亲李忠是村中颇有名望的木匠,手艺精湛,为人正直,深受村民敬重。
那一年,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轰动朝野的大案。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与阳石公主私通,并用巫蛊之术诅咒武帝。此事非同小可,武帝震怒,下令彻查。不料案情越查越复杂,牵连日广,朝中大臣纷纷自危。
长安城中一片风声鹤唳,许多无辜之人被牵连其中。一日,李忠正在家中雕刻一件木器,忽有官差闯入,不由分说便将他带走,罪名是"参与巫蛊,图谋不轨"。绣娘惊慌失措,跪地求情,却被官兵一把推开。
"你父犯了国法,岂容你阻拦!三日后公审,若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无罪,便押往西市问斩!"为首的官差冷冷说道,随即扬长而去。
绣娘瘫坐在地,泪如雨下。她知道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定是遭人陷害。然而,要在短短三日之内找到证据,谈何容易?
葬礼过后,绣娘擦干眼泪,决心救父。她知道,要救父亲,必须查明真相,收集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可是,她一介女流,如何能在京城官场中周旋?
第二天一早,绣娘简单收拾了行装,带上父亲留下的工具和一些银两,决定前往长安城探听消息。临行前,她将母亲生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一枚绣有奇异花纹的针,小心地别在衣襟上。
长安城中一片萧索,街道上行人稀少。自从巫蛊之祸爆发以来,人心惶惶,市井萧条。绣娘打听到公孙敬声一案的主审官是御史大夫魏相,便设法混入衙门附近,希望能探得消息。
不料,她刚靠近衙门,就被几名卫士发现。"什么人?胆敢在此窥探!"卫士厉声喝道。
绣娘慌忙跪下:"民女只是路过,无意冒犯大人。"
"哼,近日长安城可不太平,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衙门!"卫士将她赶出。
绣娘无奈,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夜里,她辗转难眠,思考着如何才能找到为父伸冤的机会。
次日清晨,绣娘听闻丞相府要招聘绣娘,负责绣制一些祭祀用的绣品。她灵机一动,决定前去应聘。如果能进入丞相府,或许能有机会接触到案件相关的人物或信息。
绣娘来到丞相府,凭借一手精湛的绣工,顺利被录用。丞相府中规矩森严,绣娘被安排在后院绣房,与其他几名绣娘一起工作。她小心翼翼,不敢多问一句,只是暗中观察府中动向。
一日,绣娘正在专心刺绣,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一名小厮匆忙跑进绣房:"快躲起来!御史大夫派人来搜查丞相府!"
绣娘大惊,连忙收拾绣具。这时,一名官员带着几名卫士闯入绣房:"奉御史令,搜查丞相府中涉嫌巫蛊之物!"
绣娘和其他绣娘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官兵们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名卫士的目光落在绣娘身上:"你,过来!"
绣娘心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卫士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伸手扯开她的衣领。绣娘惊恐万分,不知他会发现什么。然而,卫士只是看到她胸前别着一枚普通的绣花针,上面绣着几朵小花,并无异常。
"哼,原来是新来的绣娘,下去吧。"卫士转身离去。
待官兵走后,绣娘才松了口气。她不知道的是,那枚看似普通的绣花针,正是她母亲留下的传家宝,针身上刻有细小的符文,据说有辟邪驱魔之效。而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丞相夫人看在眼里。
丞相夫人张氏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对巫蛊之事也有所耳闻。她见绣娘那枚绣花针不凡,又见她举止端庄,谈吐不俗,心中起了爱才之意。次日,她特意召见绣娘。
"听说你绣工精湛,本夫人很欣赏。今日特请你来,是想请你为我绣一幅《青囊经》中的图案。"张氏说道。
绣娘心中一惊,《青囊经》是医家秘传,外人难以接触。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夫人想要何种图案?"
"《青囊经》中有'天人合一'之图,需以金线绣制,辅以草药染色。"张氏解释道。
绣娘心中了然,这是要她绣制一种特殊的符箓。她想起母亲曾教过她一些医家秘术,便答道:"夫人,民女愿意一试,不过需要一些特殊材料。"
张氏点头:"只要你能绣好,所需材料本夫人自会提供。"
绣娘回到绣房,开始精心准备。她先是用金线勾勒出"天人合一"的轮廓,然后用采集来的草药熬制成各色染料,细致地填充图案。每完成一部分,她都要仔细检查,确保无一差错。
七日后,绣娘将绣好的《青囊经》图样呈给张氏。张氏见了,大为赞赏:"果然名不虚传!这图案栩栩如生,药香扑鼻,真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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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谦虚地笑了笑:"多谢夫人夸奖。"
张氏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请你绣此图,另有深意。《青囊经》中记载了许多医家秘术,其中也包括辨别真伪、洞察真相的方法。我观你聪慧过人,想必对此有所了解。"
绣娘心中一动,意识到张氏可能知道些什么,便试探道:"夫人学识渊博,民女愚钝,还望夫人指点迷津。"
张氏叹了口气:"你父亲之事,我略有耳闻。他确实是被冤枉的,但朝中局势复杂,难以明言。"
绣娘闻言,眼泪夺眶而出:"请夫人明示,民女该如何救父?"
张氏沉思片刻:"你手中的《青囊经》图样,乃是一种特殊的符箓,据说能辟邪驱魔,洞察真相。你若有勇气,可持此图入宫求见太医令,或许能得到帮助。"
绣娘心中犹豫,入宫面圣谈何容易?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太医令是否会帮助她。然而,为了救父,她别无选择。
次日一早,绣娘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带着《青囊经》图样,来到皇宫门前。守门侍卫见她是个女子,本想阻拦,但见她手持丞相府的拜帖,只得放行。
皇宫内戒备森严,绣娘被带到太医署。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诊病,见她进来,抬头问道:"你有何事?"
绣娘跪下叩首:"民女李氏,特来求见太医令大人,有要事相告。"
老者打量了她一番:"我就是太医令淳于意。你有何事?"
绣娘将父亲蒙冤入狱的事情和盘托出,并取出《青囊经》图样:"这是丞相夫人命民女绣制的图样,据说能洞察真相。民女斗胆,请太医令大人帮忙。"
淳于意接过图样,仔细观看,神色渐渐凝重。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此图确实不凡,蕴含医道秘术。你可知你父亲被诬陷的真正原因?"
绣娘摇头:"民女不知。只知父亲一向正直,绝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淳于意叹息道:"此事牵涉朝中权贵,非同小可。我若插手,恐怕自身难保。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他提笔写了一封信,递给绣娘:"去找一个人,他或许能帮你。记住,此事千万不可声张,否则不但救不了你父亲,连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绣娘接过信,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太医署。按照信上的地址,她找到了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小药铺。药铺主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名叫扁鹊。
扁鹊看了淳于意的信,又仔细询问了绣娘父亲的案情,沉思良久:"此案背后水很深,有人借巫蛊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你父亲是个正直的人,不肯同流合污,因此被陷害。"
绣娘跪下痛哭:"求仙人指点,救救我父亲!"
扁鹊扶起她:"起来吧。我教你一法,或许能救你父亲,但风险极大,你可敢冒险?"
绣娘擦干眼泪:"只要能救父亲,民女万死不辞!"
扁鹊点点头,从药柜深处取出一个小木盒:"这里面是一枚特殊的银针,名为'透骨针',能感应人体内的异常气息。你带着它去狱中探望你父亲,将针刺入他的穴位,若银针变黑,说明他体内有毒素,是被他人下毒陷害;若不变色,则说明他清白无辜。"
绣娘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果然看到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她郑重地接过银针,向扁鹊道谢。
"记住,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狱卒。你只能在你父亲独自一人时动手,动作要快,针刺入后立刻取出。"扁鹊叮嘱道。
绣娘点头应下,带着银针离开了药铺。回到住处,她仔细研究了一番,制定了一个计划。
第三天,绣娘借口为狱卒缝补衣物,得以进入监狱。她找到看守她父亲的狱卒,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军爷,这是一点心意,请您行个方便,让我见父亲一面。"
狱卒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只许片刻,不可多留。"
绣娘谢过,跟着狱卒来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父亲李忠被铁链锁住,蓬头垢面,见到女儿,眼中满是惊喜和担忧。
"爹爹!"绣娘强忍泪水,"您还好吗?"
李忠勉强一笑:"爹爹没事,你不必担心。他们只是例行查问,过几天就放我回去了。"
绣娘心中一酸,知道父亲是在安慰自己。她强作镇定:"爹爹,女儿带了些衣物和食物,还有一些绣品,想送给爹爹解闷。"
狱卒在一旁催促:"快点,时间到了!"
绣娘连忙将带来的衣物和食物递进去,然后假装整理衣物,趁机从袖中取出银针。她迅速将针刺入父亲的足三里穴位,随即取出。
李忠吃痛,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平静。绣娘仔细观察银针,发现针尖微微发黑,心中一沉。
"爹爹,您最近可有感到不适?"绣娘低声问道。
李忠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些咳嗽。"
绣娘心中明白,父亲是被人在茶水中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已中毒颇深。她强忍泪水,安慰父亲:"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
离开牢房后,绣娘悄悄来到一处僻静处,取出银针仔细查看。针尖的黑气越来越重,说明父亲体内的毒素正在加重。她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父亲将有生命危险。
回到住处,绣娘彻夜未眠,思考着如何是好。她记得扁鹊曾提到过一种解毒之法,需要四种稀有的草药:九死还魂草、千年雪莲、断肠草和龙血藤。然而,这些草药极为罕见,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
次日一早,绣娘决定前往城外的终南山采药。终南山自古就是药材宝库,生长着许多珍稀植物。她背上药篓,带上干粮和水,独自进山。
终南山山势险峻,林木茂密。绣娘小心翼翼地在山间穿行,寻找着传说中的草药。她先是在一处悬崖边发现了九死还魂草,这种草药只在阴湿处生长,形似兰草,叶片上有细小的斑点。绣娘小心地将其连根挖出,放入药篓。
接着,她在一片雪地中发现了千年雪莲。这种药草通体洁白,散发着淡淡清香,只在高海拔地区生长。绣娘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雪莲采下。
正当她准备寻找断肠草和龙血藤时,突然听到一阵低吼声。绣娘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一条大蛇从草丛中钻出,足有碗口粗细,三角头上泛着青光。
绣娘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后退。那蛇吐着信子,缓缓逼近。千钧一发之际,绣娘想起扁鹊教她的避蛇之法,迅速从药篓中取出一些草药揉碎,撒向蛇的方向。
草药的气味让蛇感到不适,它犹豫了一下,转身钻入草丛中消失不见。绣娘长舒一口气,继续寻找剩下的草药。
经过一整天的搜寻,绣娘终于在一处山谷中找到了断肠草和龙血藤。断肠草通体翠绿,叶面有红色斑点,毒性极强;龙血藤则呈暗红色,切开后有红色的汁液流出,宛如鲜血。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两种草药也收入药篓,准备返程。然而,就在她准备下山时,突然听到一阵呼救声。绣娘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女子被几名山贼围攻,处境危险。
绣娘本想避开,但见那女子孤身一人,处境危险,心中的侠义之心油然而生。她从药篓中取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悄悄靠近山贼。
"救命啊!"女子惊呼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