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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冢最深处,七朵水晶茶花环绕着一口古井。井水早已干涸,井底却堆积着无数茶修骸骨。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朵金茶花,花蕊中蜷缩着蜘蛛幼虫。
"这就是花母本体?"赤霄的剑尖挑起一朵金茶花。
花蕊突然爆开,喷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初代神农的虚影:"后来者,若见此景,说明封印已弱......"
虚影演示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当年初代斩灭的并非茶祖恶念,而是自己因悲恸生出的"情劫"。这缕执念与佛土结合,竟孕育出以茶修情志为食的妖花!
"所以花母要借红药的身体......"白芷突然醒悟,"它需要净秽容器来补全自己!"
阿椿的净秽刀突然脱手飞出,钉在井沿上。刀身映照出的不是众人倒影,而是花海深处的景象——红药的腹部已经透明化,里面蜷缩着个半花半蛛的胎儿!
当众人冲回花海时,花母仪式已到最后阶段。红药的身体悬浮在七色光柱中,腹部隆起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里面花蛛胎儿的复眼。
"妹妹......"红药的声音虚弱不堪,"杀了我......"
阿椿的净秽刀剧烈颤抖。就在此时,玉蛛突然跃入她眉心莲印。净秽之力轰然爆发,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双生茶印——一半是红药的净力,一半是阿椿的秽力。
"不,我们一起!"
阿椿冲向光柱,净秽刀直刺姐姐腹部。刀尖触及皮肤的刹那,红药突然露出解脱的微笑,双手握住妹妹持刀的手,用力刺穿自己腹部!
花蛛胎儿发出刺耳尖啸,七色光柱瞬间崩碎。更惊人的是,红药腹部的伤口没有流血,而是绽放出纯净的白光——被净化的花母胎儿竟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每一朵妖花!
光点所到之处,妖花纷纷褪去狰狞。花瓣上的蛛纹变成茶纹,花心的口器化作芬芳的花蕊。就连那些被寄生的茶修,心口的妖花也自动脱落,重新长出嫩绿的茶芽。
红药虚弱地躺在一片净化的花海中,腹部的伤口被茶花填补。她左眼的复眼变回人眼,右眼却留下道花瓣状的疤痕。
"原来花母不是要毁灭......"她轻抚心口新生的茶花,"而是要净化茶蚀。"
银辉的星灯照亮她胸口——那朵茶花的花蕊中,静静躺着半颗晶莹的茶种,与陆荼在佛冢找到的正好是一对。
"初代分离茶祖时......"白芷恍然大悟,"把净化之力藏在了西域!"
佛塔顶端的七件茶器突然自动飞落,环绕红药旋转。每转一圈,就有一道光华注入她心口的茶花。当第七道光注入时,茶花完全绽放,露出里面沉睡的玉蛛——它已经与茶种完全融合,变成半花半蛛的守护灵。
"七情归位,六欲成碑。"
红药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她指向佛冢方向,那里的菩提树突然开花结果,枝头结出的不是菩提子,而是七颗不同颜色的茶种!
陆荼心口的蛛网纹自动飞出,在空中织成茶网,将七颗茶种尽数接住。当茶种落入掌心的刹那,他清晰感受到初代当年的悲恸与决绝——那不是软弱,而是大爱。
当最后一片茶花瓣飘落时,佛塔的铜钟无人自鸣。钟声里,红药将融合后的茶种种回菩提树下。树根处立刻涌出清泉,转眼汇成小溪,流向东方。
"茶蚀的源头不在这里。"她望着溪水流去的方向,"而在......"
阿椿突然接话:"东海茶墟?"
玉蛛吐丝在溪水上织出地图,清晰标注着下一站——东海之滨,被遗忘的茶修圣地"蜃楼城"。
陆荼收起七颗茶种,望向晨光中的地平线。心口的茶网纹多了七点星光,与阿椿眉心的花瓣印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