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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容器不是茶种，也不是茶盏。"
他指向心口："是这里的选择。"
阿椿突然指着星空："快看！"
贪狼星旁的第七颗星辰突然大亮，星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茶树上方形成一道虹桥。桥上站着个模糊的身影，依稀是初代神农的模样。
当他抬手轻挥时，七十二根破碎的青玉柱突然浮空，柱身缠绕的茶藤开出细小的白花。
每一朵花蕊中，都蜷缩着个熟睡的婴儿。
"这是......"
银辉的星光扫过花蕊，声音微微发颤："茶修转世？"
赤霄的剑尖轻挑最近的一朵花——花中婴儿突然睁眼，瞳孔是纯净的茶绿色，没有半分茶祖的暴戾。
"不。"
陆荼轻触花瓣："是全新的生命。"
初代的身影开始消散，虹桥却延伸向远方。桥的尽头，隐约可见七十二道茶脉的虚影，每一道都焕发着不同的光彩。
"该走了。"
白芷收拾药囊："下一站去哪？"
阿椿突然指向北方："那里有人在哭......"
确实有哭声——微弱却固执，像是从极北之地的冰层下传来。
陆荼心口的茶盏印记突然发烫，六颗茶种同时震颤。这一次，它们指向的不再是某颗茶种，而是......
某种更为古老的存在。
临行前的清晨，赤霄发现茶树旁多了块石碑。
碑上没有字，只刻着个简单的图案：一片茶叶托着一滴水珠。
"这是......"
"茶道的答案。"
陆荼将手掌按在碑上。碑面突然浮现出流动的茶纹，最终凝结成七个字：
"善饮者，不负茶心。"
阿椿好奇地摸着石碑："哥，茶心到底是什么呀？"
恰有一滴晨露从叶尖坠落，正好打在小姑娘眉心。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
她额前的星印绽放出纯净光芒，与初代消散前的笑容如出一辙。
收拾行装时，银辉在茶树根下挖出个玉匣。
匣中是半本烧焦的《茶经》，唯有最后一页完好无损。上面画着棵通天茶树，树下站着七个人影，每人手中捧着一盏茶。
最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人影的轮廓，明显是幼年阿椿的模样。
"第七盏......"
白芷突然明白过来："红药用命保住的，从来不是巫茶血脉。"
"而是茶道最后的'人性'。"
陆荼收起残卷，看向北方。
茶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摆，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众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山路上。
茶树依旧伫立，只是枝头多了几颗新结的嫩果。其中一颗金绿相间的果实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
他睁开眼，瞳孔映照着远去的背影，以及——
更遥远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