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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化作茶叶,骨骼变成茶枝,血液凝成茶露。六颗茶种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碰撞都让意识模糊一分。
(要死了吗......)
恍惚间,他听到赤霄的怒吼,银辉的悲鸣,白芷的咒文......但最清晰的,是阿椿的哭声。
"哥!用这个!"
一件冰凉的东西塞进他逐渐茶化的手中——红药的茶刀。
刀身刻着行小字:
"斩心非斩人,破妄需见真。"
茶刀刺入心口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分解的身体重新凝聚,六颗茶种突然安静下来。陆荼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初代神农跪在巨树下,怀中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原谅父亲......"
婴儿心口插着把茶刀,刀身不断吸收着巨树的力量。但更惊人的是,巨树根系连接的所有世界中,茶修们跪拜产生的愿力正如潮水般倒流!
"原来......如此......"
陆荼终于明白了初代的计划——
他根本不是要镇压茶祖,而是要斩断茶修与巨树之间的因果锁链!
"你终于看到了。"
初代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明,眼中的绿光褪去:"茶祖不死,茶道不灭。"
他指向巨树:"但我们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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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供奉。"
祭坛上的七盏茶突然调转方向,茶汤泼向巨树根系。被愿力滋养千年的树根发出刺耳尖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阿椿挣脱控制,扑向红药的尸体:"姐姐!"
两姐妹相触的瞬间,第七盏茶中的血珠突然飞回,融入阿椿眉心。红药的尸体则化作星光,在妹妹额前凝结成新的星印。
"现在!"
初代的身影开始消散:"斩断最后一条根!"
陆荼举起茶刀。
六颗茶种在刀尖汇聚,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当刀锋触及巨树主根时,整个祖庭剧烈震动——
七十二根玉柱同时崩塌,悬挂的青铜茶铃纷纷炸裂。巨树上的眼睛一个接一个熄灭,最后只剩树冠顶端那只最大的眼睛......
正死死盯着陆荼。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巨树的声音直接在所有茶修心底响起:"我存在于每个饮茶者的执念中......"
"只要有人渴求茶道之力......"
"我终将归来!"
当最后一片树叶枯萎时,初代的身影已经完全透明。
他欣慰地看着陆荼:"九世轮回,终于等到你。"
阿椿抱着红药留下的星纹茶袍,赤霄和银辉搀扶着彼此。白芷则跪坐在祭坛边缘,药茶浇灌着新生的茶苗——
那是从巨树残根旁长出的嫩芽,只有两片叶子,一片金,一片绿。
"茶宴结束了。"
初代的声音越来越轻:"但茶道才刚刚开始......"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陆荼心口:"记住,真正的容器......"
"永远是你自己的选择。"
星光散去,祖庭重归寂静。
陆荼看向手中的茶刀——刀身已经折断,但断口处生出新的纹路,恰似一棵幼苗破土而出。
而在遥远的星空中,贪狼星旁,第七颗星辰终于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