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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山都塌了。"赤霄转身走向树林,"三日后出发,别拖后腿。"
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如剑,只是右腿还有些微跛——那是黑水崖留下的伤。
陆荼摩挲着掌心的茶叶,忽然发现其中一片剑茶红叶的边缘,悄然多了一抹血色...
夜幕降临,陆荼在药庐找到了白芷。
她正在研磨一种紫色草药,石臼里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腥味。九色茶盏放在一旁,盏底沉淀着少许绿色结晶。
"鸩羽夫人的毒囊?"陆荼皱眉。
"唯一能延缓茶灵侵蚀的东西。"白芷将药汁倒入茶盏,"喝下去会很难受,但..."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沾染了点点猩红。陆荼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也出现了青叶纹路!
"什么时候的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白芷试图抽回手:"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椿身上的印记虽然消失了,但茶祖已经'认识'了她的气息。"
药架后的帘子突然掀开,母亲端着茶盘走出。盘中的茶汤泛着诡异的七彩光晕,正是用剑茶母树叶和地脉灵髓熬制的特殊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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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它。"母亲的声音不容拒绝,"能暂时稳固你的灵识。"
陆荼接过茶碗,突然发现母亲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从未见过的木珠——每颗珠子都刻着不同的茶纹,其中几颗已经开裂。
(守茶人的封印法器...)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紧。母亲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轻轻拉下衣袖:"有些责任,注定要代代相传。"
茶汤入喉,陆荼的视野骤然变化。他看到药庐的墙壁逐渐透明,无数绿色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那是天地间流动的茶灵气脉。而其中几道最粗的,正连接着自己、白芷和...母亲!
"我们三人是现在仅存的茶脉支点。"母亲的声音忽远忽近,"一旦全部沦陷,茶祖就能突破鼎的封印。"
陆荼想要追问,舌根却突然发麻。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茶灵气脉变成了无数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全都系在神农鼎上...
第四日拂晓,一支奇怪的队伍离开了剑坪。
陆荼走在最前,腰间悬着缩小版的神农鼎;赤霄背着用粗布包裹的长剑,警惕地扫视四周;白芷牵着阿椿的手走在最后,九色茶盏挂在小姑娘颈间作为护符。
"先去最近的城镇买些补给。"白芷展开一张简陋的地图,"沿着官道走三天能到青霖城,那里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前方的官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商旅打扮,每具尸体的额头上,都刻着一个茶叶状的青斑!
"茶瘟。"母亲面色凝重,"茶祖的灵息开始污染普通人了。"
陆荼蹲下身检查。死者的衣物完好,财物也未丢失,更像是突然暴毙。当他翻过一具尸体时,突然发现其背部贴着一张泛黄的纸——
"东南有茶,饮者皆疯。"
字迹歪斜如孩童所写,但墨迹却是诡异的绿色。赤霄用剑尖挑起纸张,它立刻自燃成灰,灰烬中竟残留着一片完好的茶叶!
"冥茶玄霜的叶子?"白芷诧异道,"可它明明已经..."
陆荼掌心的茶叶突然发烫。他猛然抬头,看到远处的树梢上蹲着一个黑影——那是个瘦骨嶙峋的老者,正用完全变成茶叶状的眼睛盯着他们!
"小心!"
老者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绿色浓雾。雾气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赤霄拔剑横扫,剑气将毒雾一分为二。陆荼趁机掷出神农鼎,鼎口青光暴涨,将残余雾气尽数吸入。
等视野恢复,树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枯叶飘落,叶脉中渗出腥臭的绿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