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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当是。”
周里正擦了把汗，还好罗婆婆挺身而出，要不今日真不知要掐到几时去。
此时罗婆婆言行举止无不透着端庄知礼，莫族长想要张嘴说什么，可银钱是人家出的，他能说什么？
他要说把二郎葬祖坟，钟氏就会伸手问他要钱，那他回去怎么向族人交代。
那一百两白晃晃的银子都放在祠堂供着呢。
事情都定下后，众人便散了。
冯氏难得嘱咐了钟小小几句，就准备回家找儿媳妇算帐去了。
罗婆婆担心莫战北和三小只在家，也急急告辞。
只留下钟小小在里正家和吴氏商议。
吴氏见罗婆婆急急走了，便道：“昨日你可有上去看过？”
钟小小只道早晨在院门口见过他人：“婶子可觉得那人眼熟？”
吴氏摇头道：“别的我不好说，可我能确定那人一定不是那罗氏的儿子。”
“是因为个头吗？”
“不是，”吴氏道，“吴氏的儿子在村里也算长得高大，和你夫君相比差的不多，是长相，那眉眼鼻子，绝不是罗氏的儿子，倒像是…”
吴氏看向钟小小，见钟小小没反应，接着道：“倒像是未曾见过。”
钟小小没听出吴氏的话中意，道：“万一哪天罗婆婆发现怎么办？”
罗婆婆眼睛不好看不清，可保不准哪天她发现真相。
“三年前，她儿子的衣冠也是这样被送来的。
只是她儿子罗靖没有像你夫君那样立下大功，送来的只有一套灰褐色的麻布衣服。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婶子，”钟小小道，“那你可知罗婆婆还有其他亲人在世吗？”
她之前调配耕牛时看过村里每户人家的户籍文书，罗婆婆是二十年前作为女户落户在小墅村的。
她的文书上只有她、儿子罗靖和一个已经过世的老仆。
吴氏道：“昨晚你周叔也犯愁，村里好好多了一个流民，明年当如何往上报？”
是啊，钟小小心道，她这两日光想着莫战北的伤势，完全没想到他现在是个无名无姓的流民啊。
罗婆婆认他也行不通的，户籍上罗靖已经销档了。
“我朝对流民还算宽容，若是愿意回乡，则上报到县衙，县衙会安排回乡；若是不愿回乡，也可留在当地开荒，开荒的前三年免赋税，”吴氏道，“可我们村哪儿还有荒地让他去开啊。
就算开了，也都是也无法浇灌的沙石地。”
钟小小道：“那可否留他下来做长工？”
“长工？”吴氏拍了下手掌道，“这倒是可行。
就是不知罗婆婆可愿意？”
“我去说。”
钟小小决定回去先让罗婆婆适当减少一下曼陀罗粉的用量，减少药物对她的刺激。
罗婆婆家中陈设看似简朴，可处处透着古朴雅致，应该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她怎么会带着孩子流落到小墅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