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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这么定下了。
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医术传于别人，他们既然要学，就要拜你为师，束修你也收得起。
村里的木匠收徒，还要给师傅白干三年活呢。”
钟小小觉得吴氏讲得有道理，倒不是为了那些束修，而是在于一个“仪式感”，必须通过考核了才能在“上岗”。
莫二娘子收学徒的事很快便在村里传了出来。
虽是农忙过后这段比较清闲的日子，但来的人总共就三个人报名，周里正的小女儿二丫、周小娥的小闺女秀儿和大牛。
二丫都快说亲了，是吴氏让她来学的。
秀儿则是陪二丫来学。
除了他俩就没有女孩子报名。
至于为什么没有男孩报名，钟小小也是听村里大娘们同她说。
都觉得男孩子有大用，要么正经学门手艺，她这也不算个医馆什么的，没人肯来当学徒。
好在有大牛一人报名她也知足了。
差点连人都招不到，钟小小也不好意思收他们束修。
三人上香喊她一声师父就行。
钟小小给他们讲解了基本的消毒操作，最后买了个大蹄膀让他们练手。
二丫和秀儿都会女红，大牛更不用说了，平日里就一直帮他娘缝衣服，走针比她还快。
可缝猪蹄膀容易，真要在人皮上动真格时，二丫手抖得厉害，下不去针。
那日是下坝村的一位大娘，在家剁猪草时切伤了手，原本想养一养就过去了，谁知第二日整个手指都肿了，才想起听人说小墅村的莫二娘子会缝针，还不用拆线，就来了。
二丫下不去针，倒是秀儿沉着冷静，给大娘手指上缝了两针。
经历过这一遭，二丫生了退意，说她干不了，晚上回去做噩梦。
吴氏只恨闺女不争气。
同样是小闺女，秀儿不但不做噩梦，还觉得很兴奋。
秀儿头一回缝针成功，钟小小奖励她一碗炖猪蹄。
这事要是放在二丫身上，二丫说不定得哭吐了，秀儿高高兴兴都吃完了。
钟小小如今也收诊费，消毒十文，缝一针八文钱，她收五文桑白皮线的钱，剩下的三文手术费和消毒费都给两个徒弟。
消息传出后，村民们惊呆了。
主要是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报。
来钟小小这里缝针的人不少，那日大牛给人手臂缝了十针，钟小小给了他四十文钱。
大牛给家里买了一斤肉，炖肉香飘出十里地去。
大牛也不敢相信，他原本是听了娘的话，来给东宝娘打下手的，没想到他缝一针值三文钱。
娘缝一件衣服才挣几钱？
炖肉香一飘，村里人才知道钟小小招“学徒”竟是学会了就给工钱。
一时间就炸了。
他们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来缝针，但因为钟小小诊费收得便宜，十里八乡有外伤的，都往小墅村来。
一旬下来少说也有三五个病人。
大牛一个月能挣了五六十文，一年下来不是要小半两银子？
于是就有人来问，莫二娘子还招不招人。
钟小小想多培养些有卫生知识的赤脚医生也好，荷塘里的她就不教了，要是其他乡里想要学，她都欢迎。
她没想到，她想着挺简单的一件事，竟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当然这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