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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正从旁边拿了个熟料凳子让老周坐下休息。
随后，他理了理衣领，扯直衣服，上前朝老张的遗照鞠了一躬。
又在供台前摆了个塑料凳，将书包里的几个包子拿出来放了上去。
记忆里鲜活的人，忽然变成了黑白照片，伤感不言而喻。
但人死如灯灭，他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
卢正又和老周互相感慨了几句后，单肩挎背着包离开了。
他本以为二十二岁的男子汉，已经能够从容的面对离别，可心里的悲伤似乎不同意这个看法。
泪水打湿脸颊，怕被人看见泪流满面的卢某，连忙拐进一条空旷无人的小巷，扯下两节金色手纸，一手一张捂住通红的双眼，堵住泪水的出路。
“想不到那天竟是最后一面，当时就应该回头让你再看看我这张帅脸的，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卢正放下手，两节手纸已然消失，不过被伤感包裹的他，却未曾察觉。
当他放下双手，睿智老头的身影浮现在眼前，正弯腰笑眯眯的盯着他。
“我还是太善良了，一个臭老头都能让我伤心，可幻觉就是幻觉，你不是他。”
卢正笑着感慨，随即用力闭上了双眼，他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再次睁开后，老头的身影依然在眼前，还对他竖起了中指。
他急忙又揉了揉眼，不敢置信道:“你没死啊！？”
面前身影嘴唇动了动，可他却没听见半点声响。
卢正伸手一挥，却什么都没摸着，手掌直接穿过了老头的身影！
这不是灵异电影里，经典看得见摸不着的桥段吗？
“艹，大白天真见鬼了？”
他揉了揉眼后再看去，老张不见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转过头，却瞟见老张出现在了路口，正向他招手，似乎在说跟他走……
跟鬼走，活人能直接走进鬼门关旅游吗？
嗯，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卢正一脸好奇的跟了上去，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老张的家。
一肥一瘦两个中年男人此时正吵得不可开交，看来是从楼上吵到了楼下。
“大家评评理，自古以来，哪里不是长子继承制，爹也一定希望把遗产交给我这个大儿子，你凭什么来分一杯羹？”
“你一天除了赌博嫖娼还能做些什么？爹都已经把你逐出家门了！”
“你穿上这身外国皮，还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
老周看不下去了，上前理论，“你们哥俩都多久没回来看望自己父亲了？分遗产倒是来得快！”
“你们三妹为了照顾老张，她老公都跟她离婚了！”
顶着大肚子的中年人不乐意了，“周叔，你这就有些偏袒三妹了吧，是，她是在家里照顾爹，可侍奉父母不是应该的吗？女人家就适合做这些，她不也是爹的女儿嘛。”
“是啊，我们男人要在外打拼，实在是没有时间，不然我也可以照顾爹啊！”瘦高中年人附和道。
大肚子中年人又指向供台前那几个包子，数落道:“您看三妹连灵堂都照看不好，还让人放了几个破包子在这儿，她做到位了吗？”
“难不成您是想说，爹会把遗产全部留给三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