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书漂卍解

第1章 群书你4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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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残阳泣血

井阳岗的秋阳把梯田染成金红,公虎卧在“护生剑”旁,看流民们用老虎耙地——木耙上缠着虎毛,说是“虎气护粮”。阿樱背着竹筐走过田埂,筐里装着给虎群的盐巴,忽然听见山顶传来幼虎的急啸——那是预警的信号,比往日更慌。

“元骑来了!”石头举着破锣跑下山,锣面的凹痕是去年宋兵砍的,“这次……这次带着投石机!”阿樱看见远处的尘埃里,元骑的黑旗像片乌云,压得井阳岗的天空喘不过气。公虎猛地站起身,断尾绷成直线,黄眼睛里映着越来越近的铁骑,忽然转头望她,像在说“带大家走”。

寨老拄着拐杖站在寨门前,看着元骑的投石机把巨石抛向“止戈”旗。红旗被砸成碎片,木杆上的虎爪印溅满泥点,却没断——就像流民们的腰,被世道压弯了,却没折。“阿樱,”寨老把祖传的玉佩塞给她,“带着虎群和老弱,从密道走,我们……”

“不!”阿樱握紧骨刀,刀把上的虎纹硌得掌心发疼,“人虎同生,也要同死!”公虎忽然仰天长啸,声线里带着裂帛般的痛——它看见元骑的马队里,有人举着老虎的头骨,那是去年被剿杀的虎群首领,此刻成了元人炫耀的“战利品”。

第一波投石落在申时,巨石砸塌了半面寨墙,流民们用身体挡住缺口,老虎们用爪子扒开碎石。阿樱看见公虎的伤腿被巨石压住,却仍用前爪推开了身边的流民老汉,自己的爪子却被划开一道深口,血珠滴在“护生剑”上,把“护”字染得更红。

“大虎!”她扑过去,想搬开巨石,却被母虎用尾巴卷到身后——母虎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护好幼崽”的狠。幼虎们躲在虎穴最深处,最小的那只叼着她的红头绳,像叼着救命的草。元骑的马刀砍来,却被母虎的利爪挡住,刀刃在虎掌上留下白印,却没见血——老虎的掌垫,早被岁月磨出了比甲胄更硬的茧。

“杀尽通兽的流民!”元骑千户的声音混着投石机的轰鸣,“老虎护着他们,就把老虎也杀绝!”阿樱看见元骑拿出了“虎雷”——用虎骨粉和火药做的炸弹,说是“以虎制虎”。公虎盯着那炸弹,忽然想起兄长的骨被磨成粉的痛,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啸,拖着伤腿扑向投石机。

“别去!”父亲想拽住它,却只抓住了断尾的毛——那毛上沾着血,比红头绳更红。公虎回头望他,眼神里有“护好阿樱”的托孤,有“别了,兄弟”的诀别,忽然用尽全力撞向投石机的支架,断爪抠进木头里,哪怕支架断裂的木屑扎进皮毛,也没松力。

投石机轰然倒塌,巨石砸中元骑的马队,公虎却被压在碎木下,血从口鼻里涌出来,染透了胸前的白毛。阿樱疯了似的爬过去,看见公虎的眼睛还亮着,盯着她发间的野菊,忽然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那是最后的“再见”,是“护好母虎和幼崽”的叮嘱。

“大虎!大虎!”她抱着它渐渐变冷的身体,听见母虎的悲啸震得山岩发抖,听见流民们的哭喊混着元骑的马蹄,忽然想起母亲的童谣还没唱完:“井阳岗,路长长,人虎同心……”话没说完,就被元骑的刀光打断,父亲扑过来挡住砍向她的马刀,柴刀上的虎纹在血光里闪了闪,像公虎最后一眼的光。

“阿爹!”她看见父亲的血滴在公虎的毛上,忽然觉得这乱世的血,从来没停过——人血、虎血,混在一起,把井阳岗的土地,染成了比秋阳更红的色。母虎忽然冲过来,叼起她的衣领往密道跑,爪子在她背上留下抓痕,却不疼,像公虎最后一次用头碰她的肩。

密道尽头是山涧,阿樱抱着公虎的幼崽,看母虎回头望了眼燃烧的寨子,忽然转身,用爪子在山岩上刻下新的爪印——比以往的都深,都狠,像在说“此仇,不共戴天”。身后的火光里,“护生剑”的剑柄还在摇晃,“护生”二字被火烤得发焦,却没化——就像人虎同护的执念,哪怕被烧成灰,也会在土里,埋下重生的种。

元骑退去时,井阳岗成了废墟,“人虎同冢”碑断成两截,公虎的尸体被埋在老松树下,爪子下还攥着父亲的柴刀把——那上面的红布,被血浸得透了,像朵永远开在冬天的花。阿樱跪在碑前,用骨刀在残碑上刻下新字:“虎死骨犹烈,人亡志不熄”,刀痕里渗着血,混着老虎的毛,成了这乱世里,最痛的、却也最刚的墓志铭。

母虎带着虎群守在废墟旁,不准任何人靠近公虎的坟——除了阿樱。她每天都会来碑前,给公虎和父亲上香,看母虎蹲在坟头,尾巴卷着幼虎们,像公虎生前做的那样。幼虎们渐渐长大,却再也没见过父亲的笑脸,没听过公虎的呼噜,只有阿樱的童谣,还在山涧里飘着,带着血的咸,和野樱的苦。

是夜,阿樱摸着母虎的爪子,发现它掌心的茧更厚了,却在触到她的伤口时,轻轻收了爪子——哪怕在盛怒里,也没忘了“护人”的本能。她忽然想起公虎说过的“磨牙”——不是磨利牙齿复仇,是磨平伤痛,让幼崽们,在这乱世里,学会“护”,而不是“杀”。

井阳岗的残阳把母虎的毛染成暗红,像公虎流的血,像父亲流的血,像这乱世里,永远洗不净的、关于“苛政”的罪。阿樱抱着公虎的幼崽,看它们舔着母虎的伤,忽然觉得这世上最锋利的“牙”,从来不是老虎的爪、流民的刀,而是当人虎被逼到绝境时,那种“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护着彼此”的、比钢刀更硬的、关于“生”的执念。

而那截断碑上的“人虎同冢”四字,虽然缺了“人”的撇、“虎”的钩,却在阿樱的血与泪里,在母虎的爪与啸里,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护”字——那是对逝去的人虎的告慰,是对活着的幼崽的承诺,是哪怕残阳泣血,也要在这虎狼横行的世道里,把“护”字,刻进天地间的、永不熄灭的光。

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井阳岗时,阿樱听见母虎的啸声穿过废墟,惊飞了栖在老松上的夜枭——那啸声里有痛,有恨,却也有“活下去”的不甘。她摸了摸腰间的骨刀,刀把上的虎纹被血浸得发亮,忽然觉得这把刀不再是兵器,而是个约定:

“公虎,阿爹,你们护了我们一辈子,如今换我们,护好你们的崽,护好这井阳岗的‘护’字,哪怕用命换,也不让它灭了。”

夜风掠过废墟,卷走了最后一片焦黑的“止戈”旗碎片,却把阿樱的童谣,把母虎的啸声,把人虎同护的执念,带向了更远的山——那里有新的流民,有新的老虎,有等着被点燃的、关于“共生”的、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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