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书漂卍解

第1章 群书你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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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学艺初成

黑风洞的风像把钝刀,日日夜夜刮着虎弟的皮毛。啸风虎教它把爪子埋进落叶堆,让松针和泥土裹住血腥味;老瘸虎则逼它在暴雨里奔跑,听着雨声藏住脚步声——“人类以为自己懂山,却连风声和虎啸都分不清。”老瘸虎舔着断爪上的新伤,那是昨天教虎弟“锁喉术”时被误抓的。

三个月后,虎弟的乳牙换成了利齿,前爪在岩石上留下的爪印能看见石粉。它第一次独自捕猎是在黎明——山下的猎户扛着钢叉路过,腰间挂着的虎皮酒壶晃啊晃,壶身上的虎纹缺了只眼睛,像极了哥哥虎哥闭眼前的模样。

“记住,先断后爪。”老瘸虎躲在树影里,断耳动了动,“人类的钢叉靠后腿发力,废了他们的腿,就像拔了他们的牙。”

虎弟蹲在树枝上,盯着猎户的右后腿——那是人类习惯发力的方向,老瘸虎在岩石上刻了无数次的“弱点”。当猎户走过枯树下时,它忽然想起景阳冈的火、县衙的虎皮旗、武松袖袋里的虎爪——这些画面在眼前闪过,让它的爪子比平时快了半拍。

“嗷!”

利爪撕开猎户的裤腿时,对方的惨叫声混着钢叉落地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夜鹭。虎弟没停,按老瘸虎教的,第二爪划向对方的喉结——但在看见猎户眼里的恐惧时,它忽然想起自己被麻绳套住时的感觉,爪子顿在离皮肤半寸的地方。

“心软了?”老瘸虎扑下来,替它完成了最后一击,血溅在虎弟额前的白毛上,“你看他腰间的酒壶,用的是你哥哥的皮——人类不会因为你心软就放过虎,就像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块能换钱的皮。”

虎弟低头舔了舔酒壶上的虎纹——果然,在缺了眼睛的地方,有道浅淡的刀疤,和哥哥左耳后的疤一模一样。原来人类把虎的皮做成酒壶,喝着酒骂虎“凶残”,却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壶,曾是虎用来护崽的温暖。

“把他的钢叉带走。”老瘸虎叼起猎户的钢叉,断爪在叉头刻下第五道痕,“人类的武器,要用来让他们怕。”

那天夜里,虎弟抱着钢叉睡在黑风洞。钢叉上的血渗进它的毛,混着松木香,让它想起哥哥曾用尾巴给它暖身子的温度。可现在,这温度变成了刺骨的冷——原来人类的温暖,从来都是建立在兽的痛苦上。

接下来的日子,虎弟跟着老瘸虎踏遍了八百里水泊。它们在梁山泊的芦苇荡里学“水上潜伏”,看那些喊着“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在船上喝酒,酒碗碰在一起的声音,像极了县衙里县令夸武松“英雄”的笑声;它们在十字坡的客栈外蹲守,看孙二娘把虎皮缝进包子铺的门帘,针脚穿过哥哥同类的皮毛,像在给山缝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

“看见那个使棍的了吗?”老瘸虎盯着远处的打虎将李忠,“他的棍法只防上三路,下盘空得像景阳冈被烧光的松林。”虎弟记住了,就像记住武松的哨棒总爱挥向虎头,却忘了护着自己的下盘——人类的武功再强,也有弱点,就像他们的“侠义”再响,也有漏洞。

半年后,虎弟在鹰愁崖顶迎来了“出师考”。老瘸虎把三只野狗赶进山谷,让它用三个月来学的本事捕猎——不能用蛮力,只能用“人类的诡计”。它躲在岩石后,学人类设陷阱,用松枝搭成假的兽径,在必经之路上埋了带刺的藤条,最后躲在树上,等野狗踩中陷阱时,再用“锁喉术”一击致命。

“很好,你学会了用‘智’,不是用‘力’。”老瘸虎看着满地的野狗尸体,断耳上的血痂掉了一块,“人类最怕的不是凶虎,是懂他们的虎——懂他们的贪婪,懂他们的弱点,懂他们藏在‘侠义’背后的自私。”

虎弟舔了舔爪子上的刺——那是从人类捕兽夹上掰下来的,现在成了它陷阱里的“武器”。它忽然想起老瘸虎说过的话:“山有山的规矩,人有人的规矩,既然人类用他们的规矩伤了山,那我们就用他们的规矩讨回来。”

那天深夜,虎弟独自回到景阳冈。曾经的松林只剩焦黑的树桩,虎穴洞口的巨石上,自己的爪印和哥哥的叠在一起,在月光下像朵开败的花。它摸了摸石缝里的半枚虎爪——还在,只是被雨水冲得淡了些,像哥哥的气味,越来越淡,却永远不会消失。

“哥哥,我学会了。”虎弟对着空荡的虎穴轻声说,“学会了怎么让人类怕,学会了怎么用他们的刀扎他们的心,学会了……不再做任人宰割的小崽子。”风穿过树桩的空洞,发出呜呜的响声,像哥哥在回答它,又像小虎们在哭——那些死在火里的小虎,现在应该在山的另一边,跟着哥哥跑吧?

离开景阳冈时,虎弟叼走了那块刻着哥哥爪印的石头。它把石头埋在鹰愁崖的秘密洞穴里,旁边放着猎户的钢叉、孙二娘的缝衣针、还有自己第一次捕猎时捡到的虎皮酒壶——这些人类的“宝贝”,现在成了它的“战利品”,等着有一天,用它们向人类讨回所有的债。

武松在阳谷县的日子越来越难熬。百姓们总围着他问“什么时候再打只虎”,县令则让他把“打虎经验”写成册子,发给全县猎户——“要是能再出个‘打虎英雄’,咱阳谷县的名气就更大了!”

他盯着案头的虎皮册子,上面画着虎的各个部位,标着“致命处”“弱点”,却没画虎的眼睛,没写虎为什么会下山。当他的笔落在“虎心”的位置时,忽然想起虎哥倒下时,自己摸到的心跳——那么快,那么弱,像随时会碎的灯芯。

“都头,该去教猎户们打虎了。”捕快的喊声打断思绪。武松站起身,袖袋里的虎爪硌着他的手腕——该把它还回去了,还给景阳冈,还给虎哥,还给那个躲在灌木里的小身影。可当他走到景阳冈时,却发现虎穴里空了,只有石缝里的半枚虎爪还在,旁边多了道新的爪印,比哥哥的小,却比当年的自己的大——原来那只小老虎真的活着,而且长大了,带着仇恨长大了。

“对不起,我不该捡走它。”武松把虎爪放回石缝,指尖划过新的爪印,“可我更怕……怕你用它来报仇,怕你变成和人类一样的‘狠’。”风掀起他的披风,虎皮纹在地上晃啊晃,像极了虎哥临死前拖出的血痕——原来有些债,不是还了虎爪就能清的,有些伤,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愈的。

当暮色漫进景阳冈时,虎弟躲在树后,看着武松把虎爪放回石缝。它看见他的手指在发抖,看见他对着石缝说了些什么,却听不清——但没关系,它不需要人类的道歉,只需要人类的恐惧,就像人类当年不需要虎的求饶,只需要虎的皮毛。

“走吧,小崽子,该去阳谷县‘做客’了。”老瘸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断爪拍了拍它的肩膀,“让人类知道,当年的小老虎,现在成了他们睡不着的噩梦。”

虎弟最后看了眼武松的背影,转身跟着老瘸虎消失在暮色里。它的爪印深深嵌进焦黑的树桩,像个黑色的“仇”字,等着被夜露打湿,被晨光照亮,被人类的恐惧,一点点刻进山的骨头里。

而武松站在虎穴前,直到月亮升起。他摸着石缝里的两枚虎爪——一枚是哥哥的,一枚是虎弟的,中间隔着人类的火、刀、和所谓的“侠义”。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虎啸——比上次更响,更冷,更带着刺骨的恨,像在说:“人类啊,你们的‘英雄梦’,该醒了。”

他知道,这声啸叫,是虎弟的“宣战”,是山的“控诉”,更是他心里,永远躲不掉的“审判”。于是他跪下来,对着石缝磕了个头——不是以“英雄”的身份,而是以“人”的身份,向虎,向山,向自己曾经不懂的“天地公道”,磕下了沉重的一记。

夜色渐深,景阳冈的风裹着虎啸,吹向阳谷县。那里的百姓还在谈论“打虎英雄”,却不知道,真正的“山君”,已经带着复仇的爪牙,踏上了人类的土地——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让人类知道,当他们把“征服”刻进骨子里时,山,终会用自己的方式,讨回所有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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