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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意识沉寂，格乌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迅速向地面坠落。
随后，在无形的力量下，他的身体自行分解成大量幽蓝光点。
紧接着，这些幽蓝光点有规律地分散开来，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接到了指令，各自朝着预定的方向移动。
它们彼此共鸣闪烁，最终构造出了一幅玄妙的图案。
它像是在刻画万物，从每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不同的事物，但这些事物都非常模糊，仿佛有云雾在对其进行遮蔽。
随后，那些幽蓝光点便如雨滴般向地面垂落，就像是天空降下了一场蓝色的大雨。
而奇妙的是，这些雨滴全部洒落在了大部分磐皮族人身上，没有一滴滴落地面，同样也没有一滴落到不该之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图尔阴沉着脸对里恩斯质问道，他的声音非常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雷声。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里恩斯，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感知到属于格乌的灵性已经完全消失，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悲痛与愤怒，同样，还有深深的不解。
他不理解，世界之灵为何要伙同里恩斯欺骗他们？
一旁，杜加什已经拿起战斧警惕地看向里恩斯，他身体紧绷，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身上高山虚影逐渐变得实质，原本虚幻的影子就像被注入了生命，慢慢变得立体起来，这代表着他的力量正快速汇聚着。
可是，他的眼神始终充满了紧张与凝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对里恩斯的忌惮。
里恩斯的实力比世界之灵传给他们的情况，还要恐怖不知道多少倍。
对方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他完全无法从其身上感知到任何气息，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幽灵。
要不是对方就站在他们面前，他可能都无法察觉到其存在。
再加上刚才无法理解的束缚……
杜加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敌人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他看着眼前的未知生物，手中的斧头虽然已经举起，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挥下，那无形的压力，让身经百战的他都有些无所适从。
里恩斯没有回应，只是缓缓举起手指，指向两人。
以为里恩斯要发动攻击的阿图尔两人，立即做出防御以及反击的准备。
但下一瞬，那根指向两人的食指亮起微光，随后，他们的脑海中便闪过了无数画面，有不同的过去，也有可能的未来。
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们的脑海，一幅幅场景快速切换，过去的记忆与未来的种种可能交织在一起。
他们看到了未来的繁荣与和平，也看到了面临的毁灭与绝望，无数未来因为格乌的不同选择倒向不同的结局。
从这些画面中，他们也知道了里恩斯击杀格乌的理由。
“格乌不想死，所以格乌必须死。”
世界之灵用沉重的语气为刚才的事情做出了总结，看似矛盾的谜题，却蕴含着深刻的无奈。
“草！”
杜加什大骂着将手中的斧头摔到地上，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力，阿图尔也是露出苦笑，双手撑在狼头拐杖上，口中止不住地叹息。
格乌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作为这个世界少数几位掌控权柄的强者，他的份量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磐皮族来说非常重要。
他如果不愿牺牲，就算最后计划成功，他的存在也将会分走属于磐皮族的大部分命运。
那时，剩余的命运连支撑磐皮族在那个世界生存都非常艰难，更别说重新发展壮大。
所以到最后，他们连指责里恩斯滥杀无辜的理由都没有。
就算是把那些画面当作未发生的未来，一切都只是推演，也无法说服他们自己，因为磐皮族承担不起那种未来。
他们付出一切只为搏出那渺小的希望，他们不可能放任那渺小的希望再被分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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