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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予安带着冯晓冉吃过早饭,两人骑着自行车往胡同而去。
在胡同口,他们看到了一连三天,都在这儿等着的李向西。
李予安唤道:“大姑姑!”
李向西看着眼前的青年,笑意爬上眼角:“予安回来了,这…… 这是你对象吧!”
尽管这些年她与老四断了联系,但她每月都会给小妹打电话,询问老四的近况,因此她知道李予安还没结婚。
她之所以每月打一次电话,是因为她心里明白,小妹那些年肯认她,全赖爹娘的情面。爹娘去世后,她们之间的纽带似乎也随之断裂。
兄妹五人中,老大她不愿提及,即使活着,她也不敢与之来往。
二嫂觊觎她的房子,虽然有大侄子从中调解,但她们之间已经生了心结,她也不愿再与老二两口子来往。当然,老二两口子也不见得愿意搭理她。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最感激的便是老四。她小时候曾帮着老大作伪证,一起欺负老四,但在关键时刻,总是老四出手帮她,她心中满是愧疚。她非常想念老四,却知道不应该打扰他。
对于小妹,她也有亏欠,可兜兜转转,她能联系的竟只剩小妹一人。
李予安点头承认:“嗯,这是我女朋友,晓冉。”
“晓冉!”李向西急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往冯晓冉手里塞,“这是大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冯晓冉轻声唤道:“大姑姑好!”
她从未听予安提过这位大姑姑,看予安与她似乎也不熟络,她也不知这红包该不该收,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李予安见状,笑着伸手挡住红包:“大姑姑,别吓着晓冉。”
李向西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这是大姑姑的心意,你俩别嫌弃。”
李予安忙转移话题:“大姑姑怎么在这儿?”
李向西的目光望向两人身后,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我知道你表弟这两天结婚,我想着你爹和你娘应该会回来,就在这儿等着。这么多年没见了,怪想他们的。”
她叹了一口气,将饭盒递了出去,“予安,大姑姑这里有两盒饺子,你帮我带去给你爹娘吃。”
李予安喉头微动,有些不忍,点头收下了。
李向西红着眼,笑着点点头,“那我先回了。”
看着李向西离去的背影,李予安叹了一口气,带着冯晓冉回了小院。
小院已经被吴秀莲拾掇过了。
院门打开,李予安的目光打量着小院,眼中满是眷恋:“这是我第一个家,我十岁之前,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虽然只有两间房,但小时候,我跟姥爷姥姥,爸妈一起住在这里。”
冯晓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正屋的窗棂上还残留着些许褪色的红窗花,她猜想,应该是二舅妈剪的。
“每年秋天一到,我们一大家子就开始忙活腌菜的事儿。”李予安指着墙根下,那里整齐地码放着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坛子。
“我记得小时候,姥爷跟我爸负责清洗白菜跟萝卜,我妈则在旁边切萝卜、姥姥切白菜跟调盐水,我那时候总爱蹲在旁边捣乱,偷偷抓一把萝卜干塞进嘴里,辣得直咧嘴。”